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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更不信她会改，是吗？”
娘说的对，世上所有的人都想置她于死地。
她只有他。
他平静的喝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抬头死死看着银月。
瓷器撞桌子的声如雷，幽青目光如电。
银月恍然醒悟。
清媚是幽青的生身母亲，他感念她的生养之情，不会把她往绝对的坏人方面想。
而他，除了数千年的那件事，再想不到清媚做的别的坏事，来说服幽青。
可只这一件事，就足够他看清清媚的为人。
“你相信一个坏人，经过苦难蹉跎，学会感恩，变成一个好人吗？”
不，他不信。
可他又不得不信，对方是他亲娘。
幽青捏着杯托的手突然用力。
哪怕有万一的机会，哪怕有那一点点的渺茫可能，他都不会放弃。
遍体鳞伤也好，兄弟离心也罢。
这件事他已经做的太久，不能放下，也放不下了。
“她生养了我，一时犯错，也是因为我！”
就像娘一遍遍说的那样，他欠她的，全世界的人都背弃她，他也不能像所有人一样。
这一次，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给他一个回报她生养之恩的机会。
成与不成，总能还些亏欠。
银月怒意滋生，他已经说到这份上，他自己心里明明也有数，却还是一副站在妖女立场的模样。
“冥顽不灵！”银月忍着发堵的五脏六腑，警告道：“我现在不问你她在搞什么鬼，我自己会去查。”
“但有一样你记住，若是被我发现你今后还去寒川，我们再不是兄弟！”
不是兄弟吗？
幽青突然悲从中来，银月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现在，连他都不愿和他做兄弟了。
或许就像那些人说的一样，他是祸害，是天煞孤星，活该孤苦，活该没人疼，没人爱。
既然别人不在乎他，那他也不需要。
要断，就断的彻底。
“银月，是我，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你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天界皇子，将来的太子，我只是罪妖的儿子。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银月突然走到幽青跟前，一把揪住幽青前襟，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
“我说，我们不是朋友，早就不是了！”
银月灰蒙的眼睛窜出凤凰的火焰，他是真的动怒了。
“好，好，好！”他猛地将幽青推倒，“这是你说的，别后悔！”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大步前走。
幽青目光跟随着银月的背影，背影消失，他失魂落魄。
他也不想的。
伸手抓住茶杯，微微用力，茶杯碎成一片一片的，几片落在桌子上，更多的被他握在手里。
手使劲，碎瓷片狠狠扎进他的肉里。
瞬间，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