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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沉的声音响起后，人群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姜穹就从水里被拉了起来。
透过眼前的水帘，姜穹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分开人群往河边走来，他迈着大步，身上斜挎着一个军绿色的书包，有着村里男人没有的英气。
“聂老师……”她喃喃自语着。
来人是聂溯风，他立刻推开姜穹身边的两个人，把装着姜穹的猪笼拖上河岸，冷着脸撕扯着猪笼上面的绳结。
这时，叔公也缓过了劲，大声咆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在执行家法，闲杂人等不许插手！”
“你们不是要找孩子的父亲吗？我就是。”聂溯风将姜穹从猪笼里扶了出来，冷风吹来，姜穹打了个喷嚏。
聂溯风立刻脱下外套裹在姜穹的身上，迎着叔公严苛的目光大声说：“我是孩子的父亲！”
“你是？”叔公眯起眼睛打量着聂溯风。
只见他皮肤白皙面孔秀气，一看就是个白面书生。
“你这么面生，不是我们赵家村的人吧！”
“是，我不是赵家村的人，我原来在镇小学教书。”
“那你怎么跟那个憨子.……”叔公还要刨根究底，而姜穹已经摇摇欲坠，撑不住了。
聂溯风立刻抱起了姜穹，这个年代的人还相对保守，见此情景都发出一阵惊呼声。
“具体的事情以后再说，卫生所在哪里？”
“不说清楚，哪儿都别去！”
叔公用力顿着手里的拐棍，本来能好好耍耍威风的，被聂溯风给搅乱了，叔公一肚子气：“你说是就是？你在镇上教书，这个憨子以前连村子都没出过，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会有个孩子？”
姜穹又冷又受了惊吓，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聂溯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姜穹，不由分说地往前面走去。
“把，把他给我拦下来！”叔公气得浑身颤抖，用拐棍指着他们：“我们赵家村的事情，还容不得外人插手。”
聂溯风被村民们团团围住，他抱紧姜穹，迎着河边的冷风厉声道：“如果你们再纠缠，我就报公安，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新中国成立之后就不允许用私刑了，公安不会管你什么族长什么祠堂的，只要违背了法律一律会受到严惩！”
村民们被聂溯风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说的有些惶恐，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叔公也有点发怵，握着龙头拐杖的手有些颤抖。
这时小樱桃哭着从人群外挤进来，拉住了姜穹的手：“姐，姐，你没事吧？”
姜穹的手冰凉，小樱桃心疼姜穹，又急又气，冲叔公他们喊：“等支书回来了，我一定要告诉支书，你们这是四旧，不对，你们是四害！”
趁村民们和叔公都在发愣的时候，聂溯风抱着姜穹趁机从人群中挤出去了。
村里没有卫生所，姜穹被送回了家，躺在奶奶小屋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奶奶流着眼泪和小樱桃烧水给姜穹擦身，屋里连洗澡的木桶都没有，只能擦身。
水烧了好几壶，姜穹的身上终于慢慢地有了热气。
她一手握住奶奶的手，又一手握住小樱桃的手，虚弱地说：“我没事了。”
“妮儿啊，你受苦了。”奶奶抹着眼泪把热毛巾搭在姜穹的额头上：“村里没医生，等会我求你大哥去东村找大夫过来给你看看，你还怀着孩子呢！”
“肯定是我爹妈！”小樱桃眼睛哭得红红的：“昨晚我们找支书问爹妈要钱要粮，他们就找来支书对我姐这样……”
“樱桃。”奶奶用袖子擦擦眼泪，哽咽道：“别这么说你爹妈，妮儿也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算什么爹妈！”小樱桃气得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他们也配？”
姜穹身上有了暖和气，人就有了些精神，她用胳膊肘撑起身体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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