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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堂内,冯琳和昙曜大师已经谈了一个多时辰。这中间,秦阿女进来送了些茶和点心,悄悄地退了出去。
“皇后,当年太武帝平凉之后,我从姑臧到了平城。你知道姑臧城外的天梯山上,既有虔心的僧人们为供奉而雕刻的石像,更有当年沮渠氏和那些达官贵人祈福而雕的各种石像。”
昙曜看冯琳扬起了眉毛,接着解释了下去:“这几十年战火不断,天梯山的主人都换了好几遍,但天梯山上这些佛像却一直屹立在那里,从来不倒。”
“所以大师,你也想在平城雕些石佛像?”
“太武帝灭佛,景穆皇帝和皇上兴佛,如今各地的寺庙确实也在慢慢恢复当中。但是,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举动出来,那兴佛之举终究难深入人心,要让民心归顺谈何容易?”
“天梯山上的石佛应该花了不少时间才慢慢成为姑臧一景吧?”
“我和师傅曾在天梯山上坐禅修行,一代代僧人,一代代信徒,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可是,大师,我要的是尽快安抚人心,有什么可以尽快起到效果的事情?让“皇帝即佛”的观念尽早深入人心?”
“我有一个可能会让皇后觉得有点过份的提议。”昙曜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师,佛堂之内只有你我,你为佛教兴盛,我为关心皇上,所以任何建议都可以说。没有什么是过份的,过不过份由我来决定。”
昙曜一听此言,顿时在案几边坐直了:“皇后,如果这件事能做成。或许一千年后,两千年后,后人只要说起我大魏,就是绕不开的一件大事。”
冯琳被昙曜的郑重感染了,不知不觉当中态度也郑重起来:“大师,千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我们讨论的可是眼下呀!”
“皇后请不要着急,且听我慢慢说来。古人言,物之坚者莫如石,石之大者莫如山,因山以为室,刻石以成像,与天地而同久。平城外的武州山,是大魏的神山。我曾去过武州山上的通乐寺,也专门考察过武州山上的地形地势及石头,那里非常合适建石窟寺。如果在那里为五帝造像,为五帝祈福,从道武帝、明元帝、太武帝、景穆帝到皇上的传承就会永远刻在百姓和信徒的心上,这时也没有什么必要再讨论传承是否正宗的问题了。”
“去武州山上造石像,这可不是个小工程。你算过帐吗?”冯琳依然是一副马上就执行的口吻。
“这……”,一直滔滔不绝的昙曜终于不说话了。
冯琳也没有说什么,只轻叩了一下面前的案几,没过一小会儿,秦阿女走了进来:“皇后,您有什么吩咐?”
“叫王遇现在就到小佛堂来。另外,再给大师拿点吃食来,讲了这么久,也累了。”冯琳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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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遇只是宫中将作监的一个小太监,一个偶然的机缘,冯蓉让他去教当时还是贵人的冯琳学习如何手铸金人。王遇性格灵巧,善于制作东西;而且对于算帐特别在行。冯琳当上皇后之后,就将王遇调到了自己宫中,帮助秦阿女一起管理这偌大的后宫。
冯琳和昙曜还在喝茶的功夫,王遇就到了小佛堂。待王遇坐下之后,冯琳简单地将昙曜的想法讲了一遍,又交待王遇:“这一段时间你就不用理宫中的事情了。你跟着昙曜大师一武州山去走一趟,大师说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敢问皇后,我跟着昙曜大师,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
“大师擅长石窟建筑,而你精于计算,你和大师去武州山,一是要看武州山的自然条件可不可以满足大师的设想。如果山上的石头不适合雕刻石佛,就要去考察平城附近哪一座山能达到大师的要求。如果武州山的石头质地很好,那你就要和大师一起算出来要多少人工、多少材料,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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