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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为了让群臣记住今天的教训,拓跋濬又接着说:“国君和诸位家里的父亲是一样的。诸位的父亲如果犯了错误,难道你们还要在人群当中大说特说,让大家都知道他的问题,反而在家里不说;如今在国家治理当中出现的善恶问题,不当面说反而要上表,不也显示了君王之恶而彰显自己之美?以后你们都要像高允一样,当面指出我的问题。”
当天,拓跋濬任命高允为中书令,仍为著作朗。自从在30来岁时被征为中书侍郎27年以来,高允首次升官。不要说和他同期被征的游雅等人早已升官封侯,就算他的部下也有一百多人都做到了刺史二千石。
正当大家都在祝贺高允之时,司徒陆丽上前悄声对拓跋濬说道:“高允虽蒙宠待,但家里真穷,妻子儿女都穿布衣,日常生计要靠儿子们上山打柴来维持。”
拓跋濬一听大怒:“你们为什么不早说?现在看到我要重用他,才说这个事。走,现在你们都和我一起去高允家,我要看看他家到底什么情况。”
高允心想:本来是要看皇上的新宫殿,怎么现在变成了去看我家?但是想想,自已不贪不拿,就算皇帝到自己家也不必担心什么。
拓跋濬一行人浩浩荡荡乘坐青牛大车来到高允家,只见高家十几口人,住在五六间草屋里,床上盖着的是布被,身上披着的都是以乱麻为絮的袍子。拓跋濬拧着眉毛,又大步走进厨房,只见厨房台子上都是些腌菜而已。
拓跋濬长叹一声:“想不到大魏官员之中还有如此穷者,这在古代也很难见到啊。来人,赐高允帛五百匹,粟千斛。还有,你的子侄们哪个出息一点?”
高允在如此丰厚的赏赐之下已经有点乱了阵脚:“皇上,你对我已经够好了。至于子侄们,他们每天要在家砍柴,学业荒废,就让他们继续在家伺候老妻好了。”
“高令公为国付出27年,子侄中总有优秀之人,令公自己决定一个吧。”
这时陆丽上前,对拓跋濬施了一礼:“我听说高中书令长子高忱学富五车,是个人才。”
拓跋濬想了一下:“那就派高忱为绥远将军,长乐太守。”高允听到如此任命,更加慌乱,坚辞不受。此后高允还多番上表,只是拓跋濬坚持任命。之后高忱在长乐太守的位置上“为政宽惠,民庶安之”。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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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高允被升为中书令之后,拓跋濬经常把高允请到太华殿里,两个人一谈就是好几个时辰。有时,时间太迟了,拓跋濬就让高允住在太华殿里。对于高允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高中书令”变成了“高令公”或“令公。”
最近,高允从拓跋濬那里接了个任务,就是要给皇子起名字。高允在那里翻书找字,最后给拓跋濬提供了两个选择:弘或者宏。
“弘者,大也。皇上您是神射手,弓背隆起处是弓弯曲或伸张最关键的部分,掌握了这一处则箭无虚发,而且能射很远。皇子将来要承担治国之重任,期望他将来能够将国家越拓越大。”
“另一个宏字呢?”
“宏的本义也指房屋深广,同弘字一样,也寓意皇子将来拓展疆土,统一南北。”
“那就取名为弘吧。”拓跋濬一锤定音。
除了取名之外,拓跋濬也让高允帮忙参考找哪一个大臣之子来做皇子伴读,毕竟这要做皇帝的人由谁陪伴长大还是很重要。想想看,一个同未来皇帝一起长大的人关系远大。而这伴读之父,也必须是拓跋濬信任之人。
这一天,高允正在和拓跋濬讨论皇子的伴读,高允想起日前司徒陆丽在皇上面前为他请求赏赐之事,想了想就说:“司徒陆丽之子定国与皇子前后出生。陆司徒向来好学爱士,性又至孝,其妻杜氏也出自名门,可为伴读。”
拓跋濬听到高允如此推荐,就站起身来对高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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