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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琮看了眼漏钟,亥时一刻了。
夫妻俩洗漱上榻,各拥一衾。两人睡眠都浅,如果晚上不行房事,就是各盖各衾,以免翻身影响对方。而从贺州出来后,夫妻俩就没行过房——驿馆、客栈、别人家的床榻上,行夫妻之事都会膈应。这方面,两人都有些洁癖。
萧琮闭着眼想事,良久,他道:“清猗,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以后总会有媵妾的,他不想在嫡子没出来前就出个庶子——萧璋已经够膈应他的了,他不想他的嫡子也有一个庶长兄。
“四年了,应该可以了。”他说的是他的身体调理状况,“最多一年,咱们得有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否则,又有人起浪了。”他若一个子女都没有,只怕就有人怀疑他“不行”了,一个世家宗子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又怎么做得了这个宗子?
沈清猗沉默,萧琮和她的体质都是肾气肾阴亏虚,所以费了四年的时间去调理,原计划就是今年受孕,若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出行在外他们两人不愿行房事,可能已经怀孕了。这是双方都期待的事情,萧琮需要孩子,她也需要孩子,但那一个“好”字就是卡在喉间,仿佛鱼刺梗着喉咙般吐不出去。
黑暗里一片沉寂。
萧琮:“……清猗?”
她沉默得太久,萧琮惊讶的侧过头来,以为他的身体调理出了状况,声音里就有了几分焦急。
沈清猗手指攥着锦衾,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道:“我算一算时间。”
萧琮松了口气,不是身体出状况就好,道:“好,你慢慢算。”
沈清猗感觉心口有一把钝刀子割过去,钝滞的扯痛,一点点撕磨着她。她的理智清楚的知道她该怎么做,感情却是那把钝刀,一点点撕扯着她的心。
她抬起手掌按在心口上,攥住内衫下那钝涩痛楚的跳动,缓慢道:“等回贺州之后。”
“好。”萧琮微笑道,侧过身去平卧,双眼合上,道,“夜安。”
“夜安。”沈清猗道。
夜色沉寂,只有轻细的呼吸声。
她左手攥紧心口,手腕上还系着一根百索,五色的丝线缠绞,心口也仿佛是被百索的丝线缠绕着,然后一点点勒紧,窒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右手不由抬起,轻摸左腕上的百索,这是长命丝绳,端午辟邪除祸,要从五月五系到六月六才能剪去。但她浴后就剪去了萧琮那根,却留下了这根。她嘴唇抿了抿,手指蓦地用力,想要扯下那丝绳,那绳却是打了死结的,直勒得手腕生疼。
沈清猗唇边掠过自嘲,就算腕上这丝绳扯去,心上的又如何?
她攥着百索,百索千结,心中苦痛如丝索,一缕一缕缠绞成结。
那苦,却不可与人言。
那情,也不可与人知。
就像沙砾崖下暗河里的水,再汹涌的波潮也只能隐在黑暗中,无法见于天日。
她不知何时生的情,明白时,情已深。
那些不知觉间生出的情就像地下河的沙子,一点点沉积在水底,直到暗潮涌动,几乎要破浪而出,她才在刹那间如闪电破空划亮照出自己的心。
那些所有的、令她生出异样情绪的心思,都在这一刻,明白了然。
她对萧琰,动了情。
有情,才会有欲。
地下暗河边,她对萧琰生出了欲.望。
她想吻她。
那是一种陌生、跳荡的、仅仅是与她呼吸萦绕就生出的强烈渴望。
她想吻她!
她紊乱的背着《素问》,一遍一遍的将那些浮起的躁动遏下去,让心沉下。
可是,已明晰的心意如何能当不知道?
沈清猗宁愿自己不明白。
就不会痛苦。
更痛苦的是,这些纠扯,磨折,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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