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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南沉默地看着她，在这样死寂一般的沉默中何月的怒火又逐渐熄灭，像是抽去薪柴的釜，在短暂沸腾的愤怒后回归很快散去余温的沉寂。
车辆重新驶入她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她看着街边每一个鲜活生动的人，几乎无法想象他们的人生可能就是由所谓的电脑编写的0和1的代码组成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每个人自己的努力还有什么作用，又或者她现在这样的想法，那样的心动都是虚伪植入的感觉？
今日他们之间最后的时间是在一片谁也不愿意开口、谁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的安静中结束。
车辆最后停在公司大门口的时候，车内前方传来司机惴惴不安的声音。
“老板，我要把车停到车库吗？”
虽然因为单向玻璃，他完全不了解这位年纪轻轻就很有赚钱手段的老板，和在他们公司里已经隐隐又被称之为王牌的经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有人来挖角，所以后者决定跳槽吗？
在这种足够去拍50多集大型商战连续剧的想象加持下，司机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放轻放轻再放轻。
他就是为了出来赚钱养家糊口的，要是不小心听见什么商业机密，说不定这份好不容易找到的高薪职业就要和自己说拜拜了。jj.br>
黎星南在说完那些话后就只是那样忐忑又不安地看着她。
何月深吸一口气，想要反驳对方荒唐的基本观点，又想抒发一些早就藏在自己心底莫名其妙的愤怒，可不管是哪一种都好像是毫无道理的迁怒。
于是她也只是沉默，直到车辆停下，她才把手搭在车门把手上，对他说道：
“那我先自己回去了，谢谢今天黎总送我一程。”
黎星南却在她打开车门的时候拉住她的手腕，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发不了声。
依照何月的性格，在这种事情上随便他说多少，对方也不会全盘相信。
于是他只是拉住她的手，低声对她说道：
“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是假的……”
何月感觉自己胸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眼前和耳边都嗡嗡作响。
明明在暗示自己不要继续听他讲话，可那道声音还是不受她控制地钻进她的耳中，再把她脑海里所有的思绪搅得天翻地覆。
“你可以去问你周围的人，苏琳、白薇……甚至是云禾与齐溪知他们，去详细问问他们的过去，除去那些印象深刻的重大事件，你可以问问他们小的时候在哪里上的小学，是在哪个班级，班主任又是谁，小学初中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
“他们估计是没有印象的。”
因为剧情里没有设定得如此详细。
于是这些人生经历就像每个人生于世界上每天呼吸空气一样理所当然地被忽视。
像是脑海中一根线绷得过紧之后就会断裂。
黎星南这句话话音刚落，她已经克制不住地重重将他的手甩开。
她们之中苏琳还算家庭和睦美满，可云禾——
“所以你是说，我们曾经遇到的那些重大苦难也是人为创造出来的？”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黎星南沉默不语，因为将这件事剖开来看的确如此。
为了人设和剧情，一些背景设定的确不幸，但如果它们只是文字或是虚构的产物那也无可厚非，然后当他真实地和这些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毫无区别的人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无法轻易将这种残忍的话宣之于口。
他无法对这种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强加于他人的行为做出开脱或是辩解的言论，只能默默地试图拉住她，将自己无法在此刻说出口的挽留和惶恐告诉她，让她停下，或是延缓一些离开的脚步。
何月紧紧闭上眼，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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