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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皇帝的旨意终于送到了右丞府,楚材被任命为开州同知,也就是当地刺史的副官。虽说是副官,但这两年来刺史州的同知地位渐渐上升,已经形成了“刺史掌军务,同知掌文书”的局面,所以楚材的这个同知其实和“知州”没多大区别。
就楚材这样的新人来说,州同知是一个非常好的职位。自然,他殿试第一名的成绩也配得上这样好的职位。
紧接着就是楚材的婚事,圣旨下来之前府里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就差婚礼当天迎梁家姑娘进门了。
于是,楚材特意前往花柳巷,向红绡道别。
楚材先开了口问道:“这些天可把欠下的钱凑齐了?”
“还差一点儿。”红绡乐观道:“只要妈妈不再为难我,这次一定还得上。”
“用这个吧。我敢保证她不会再多要你一分钱。”楚材将腰带上的一块鹰击鹄纹镂雕玉佩取了下来,置到案上,见红绡又要拒绝,他急忙接道:“我马上要离开中都了,一点小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红绡一听,惊讶地睁大双眼,顿觉不可思议道:“你要离开中都?”
“对。”楚材怕红绡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就注意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缓了缓后又说道:“我要去地方赴任。”
秋生问道:“官人要去哪儿?”
楚材答道:“开州。”
红绡弹指拨弦,仅一音就有低回婉转、余音绕梁之感,这正是七弦琴音色的妙处所在。
“候馆梅残,溪桥柳细。草薰风暖摇征辔。”红绡眼睫微跳,手底下慢慢起了调,朱唇微启,低吟浅唱:“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红绡奏过一段,楚材听出是一曲《梅花三弄》,平静优美的曲调里,掺杂着不易察觉的几丝忧伤烦躁。她又波澜不惊地轻声吟唱:“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阑倚。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诵毕,《梅花三弄》也戛然而止。红绡把双手置在冰雪般晶莹透亮的七根琴弦上,久久未见言语。
“欧阳文忠的词。”楚材忽地笑了,意味深深地问道:“上阕游人愁,下阕思妇愁。姐姐唱起这首词,莫非是把自己比做了柔肠粉泪的思妇?”
相处多日,红绡对自己什么心思,楚材一眼就看得出来。果然她唰地涨红了脸,忙拾起案上的玉佩看了看,挑走了话题:“这是春水玉?”
“是。”
“谢谢。”红绡把玉佩紧紧握在手里,鼻头发酸。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了底儿,秋生的后路有指望了:“秋生,还不谢谢官人。”
秋生立即跪到楚材面前,朝他行大礼:“多谢官人!”
“起来,快起来。”楚材把秋生扶起来,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他:“秋生,你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娘,好好照顾自己,绝不能辜负你娘对你的养育之恩。”
秋生乖顺地点点头:“官人的话,秋生谨记在心。”
楚材不经常见到秋生,但这个孩子给他很特别的感觉,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让自己忍不住地想去亲近他。
辞别红绡母子,楚材终于放下了心里最重的那条担子。
在右丞府面向瓮山泊的那条长廊里,善才使劲儿揉了揉楚材的头发,哈哈笑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一转眼,连咱们家的小傻子都要成亲了!”
辨才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着:“善才,楚儿都快十六了,还一口一个小傻子的叫啊?”
善才满不在乎地揽过楚材:“那又如何?楚儿在我眼里永远都长不大,我就是喜欢这么叫。”
楚材笑着应和道:“大哥,你就让二哥再叫一回吧,等我去了开州,就没机会了!”
“瞧你,瞧你。”辨才合了扇子,指着楚材打趣道:“惯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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