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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山上种满了桐花,白色的花中,是红色的花蕊。一丝一丝的红。桐花不像未央花般清冷,一朵一朵,落在枝头,落在心间,成了桐花的传说。蓝色羽翼的翠鸟在桐花中低声细语,恋着桐花,桐花却恋着星辰大海。
一条小径,不知是何年何月生的,弯弯绕绕,与桐树桐花为伴。小径上飘满桐花,像落了满地的星星。沿着落花纷纷的小径,盘山而上,便是一座阁楼。
楼高七层,玉色琉璃所制,垂下琉璃帘,七律阁三字就藏在阁楼前的桐花树下,桐花淹没了石刻,若不是翠鸟飞过桐花,露出石刻一角,便是不会留意到。
翠鸟衔来一朵桐花,与黄竹帘擦身而过,帘后的厅堂,纤尘不染,只一张琴,默对天地广阔。
翠鸟的叫声很清脆,在枝头,在远山,在海天相接处。
远远近近,近近远远,似真似幻。
半梦半醒之间,花香似醉非醉。
羲音姐姐你醒了?
一个少女的声音,萦绕在云沁的耳侧,俏皮又带着稚气。少女极为喜悦,轻轻说道,太好了,羲音姐姐,你终于醒了。
羲音是谁?
云沁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我都死了。这里是地狱,羲音自然也是流落在此的芳魂。
可她的双眼还有些沉,大概睡了太久。她闭目想着。这个叫羲音的女子,原来也是薄命之人。
手腕上有些温润,是说话的少女将自己的右手按在了云沁的右手脉搏之上。她的手上,珠玉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难道是引渡之铃,要带我去奈何桥?
可这少女只是探了探云沁的手心,又拍了一下,说道,羲音姐姐,你的脉象都是平稳的,这便是安稳了。
死人怎么会有脉象?
云沁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她的手是温的,她的心还在跳。我是死去太久了,不知人间清欢和六识。
羲音姐姐,你的手真好看。
少女娇笑了一声,说道,
纤纤手,生繁花
春风一度醉天涯
青苔新霜还寒时
可与焦桐访嫩芽。慎和哥哥写给你的这首诗,写的真好。
你醒了,慎和哥哥一定开心极了,说不定,也能赏我一副墨宝。
少女的声音很是熟悉,可云沁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是谁了。少女说的那个羲音难道是我?莫非,我生时叫云沁,做了鬼魂,便叫做羲音?
少女的双手又按在了云沁的太阳穴上,轻轻柔柔的点点拍拍,一股暖流自太阳穴而生,向全身舒展。暖流所到之处,云沁的疲乏,瞬间消去。
她睁开了双眼。
不是漆黑的幽冥之地,没有烈火中呻吟的作恶鬼,没有面貌丑陋的孟婆。
是个清澈明媚的楼阁,覆了白纱的长窗半掩,海天在长窗的尽头,干净得像婴儿的双眸。
那位少女就坐在她的身前的穿沿上,看见云沁行了,她的手缓缓从云沁的太阳穴上收回,说道,羲音姐姐,你看我这发簪好看吗?
少女指了指自己发髻上的步摇,那是一只叫做春雪的步摇。红色,蓝色,紫色,粉色的小花,开得又拥挤,又娇艳。
正是那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允允。
允允,我没死嘛?我记得我快死了,是你给我梳了头发惊讶之下,可陈恪呢,他在什么地方?
是啊,羲音姐姐,你自然没死。我们都活得好好的。
允允带着这沉重的步摇,努力认真得点了点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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