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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抬到堡子村的时候,麦好先生把脉诊疗一番后,最后判断是驴蹄坏了哈布的尿泡,说不定还伤着了小肚子。麦好开了中药,交代说要是不见好转的话,就准备后事吧!麦好先生是从脉象判知哈布也就是三五天的光景,关键是哈布在家中被耽搁了几日导致病情恶化所致。岁旦年轻,经得起闹腾。哈布不比岁旦,怎经得起这般折腾,再说出事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三四天了,哈布的病情就给耽搁重了。
哈布走的时候肚子肿的很大,铁青色的脸面像戏里面的包公。岁旦只是些皮外伤,休息了几日没什么大碍。哈布的死讯传遍索罗村的时候,鞭杆悄声细语地给凤婶说俩娃闯祸了。凤婶先是一紧张,头皮发麻地说,要不找有才和有化的家人商议一下,探听一下他们的口气?凤婶刚说完话,有化的爹三财和有才的爹喜娃一前一后进了屋门。进门的时候,喜娃咳嗽了一声。鞭杆见是三财和喜娃,先是一惊,接着笑脸问道,怕不是岁旦家的事情吧?三财和喜娃除了彼此看着对方,再就是唉声叹气。凤婶端着馍馍放到桌前,鞭杆招呼他们坐下来熬罐罐,自己也是眉头紧蹙,边生火边说,这回是娃娃给我们挖了个坑,推我们往里跳呢!凤婶嘴快话直,纳着鞋底说,事情出了谁也躲不过,几个不懂事的娃娃闯了祸,再怎么遭罪,也轮不到娃娃身上。我们大人能承担的就先担当着,娃娃还没成人呢!三财看着鞭杆说,娃娃吓的不敢出门了。鞭杆看着凤婶,嘴上微笑了一下说,家里的还不是也窝在屋子里没敢出去。
其实在索罗村除了村长苏安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会长。就是在没有村长的年代,会长是一直存在的。能做会长的不是德高望重之人,就是倚老卖老之人。当然也是在索罗村能发号司令的人。索罗村的庄间事情,基本上都是由会长出面协调的。村长传递的是政策上的事情,会长解决的是村间的红白喜事和零零碎碎的邻里纠纷。
哈布咽气后的第一时间,族人通知了会长大嘴。大嘴赤脚刚从地里回来,黄泥土和着麦草塞满脚趾甲缝。大嘴鼻子里嗯了一声。在屋檐下的瓦罐里用木勺盛了水洗干净手脚,进屋拿出旱烟袋,一边往烟嘴里撮烟,一边思索着哈布的事情咋处理最才好。听到大嘴回家,花婶端着馒头和几根葱递到大嘴面前,问道,哈布走了?刚才九九是来报丧的吗?大嘴吧啦了几口旱烟,慢腾腾挤出几句话来,前几天他在村口碰到满贯和德爷抬着哈布找先生的时候,我看他情况就不妙。这麦黄六月的家家忙着收割着呢,这说躺下就躺下了。大嘴准备煮茶,柴火和火炉就在身旁的角落里放着,大嘴屁股一挪,坐在了小木凳上,花婶则坐在旁边的布垫上,布垫是花婶用破旧衣服给自己缝来垫屁股用的。大嘴嘴上的烟杆是黄铜做的烟斗和玛瑙的烟嘴,被把玩的铮亮,酸刺木的烟杆被磨的油黄油黄地亮,一眼看得出是经历了岁月的古董。索罗村人喝的茶都是老秤从西南贩上来的茯苓茶,有些是沱茶,有些是砖块,偶尔还有毛茶。柴火旁边有一把斧头,大嘴边劈柴边生火,又用斧头敲了些砖茶,拿在手中用鼻孔闻了闻,说,老秤的这些茶好喝的很。花婶瞥了大嘴一眼,掰了些馍递给大嘴说,这油馍更好吃。我把缸里的猪油拾掇干净烙的馍。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听见凤婶在和别人嘀咕岁旦家的事情,怕是这事情和那些个娃娃脱不开干系。大嘴继续抽烟,柴火和烟味聚集在屋檐下。其实大嘴在心里盘算着这事情怎么处理才好,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索罗村的前身是康熙壬寅年闹饥荒的时候从建州府逃难来的难民所建。索罗村还是索罗村,只是索罗村原来的居民据说是些回回。难民逃到索罗村的时候,一路上的劳累和饥饿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大家商议一番后就暂居在索罗村的河滩处。本来大家和索罗村的人相安无事,但是难民实在是饿疯了,偷吃了索罗村人的狗和粮食。索罗村人就开始赶难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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