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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费心思,这点钱拿去和兄弟们吃酒吧。”
张濛对黑夫微微一笑,神色疏朗清爽,正如明月清风,在强势中透出一份和蔼来。他假意从怀中取物,实则摊入储物空间,将一金握在手上,塞给黑夫。
“这……这……怎生使得。这不过是卑下该做的事情罢了。”
黑夫深色皮肤的脸庞上微微一红,眼睛也亮了许多,身后他的士卒更是轻微鼓噪起来。一金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虽然军中不禁钱财交易,但大多只是一两贯钱罢了。可是正因如此,黑夫才犹豫起来,有些惴惴不安。
“收下吧。公子恒对待器重之人,向来十分慷慨。我初来乍到,看你为人有分寸,又懂进退,脑子也颇为机敏,日后说不准还有要需要帮忙的地方,勿要推脱客气。”
张濛坦然自若地扯着虎皮做大旗,光明正大的收揽人心。
黑夫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沉甸甸的金子,对张濛郑重其事道:“卑下虽然身份卑微,却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多谢宁佐领看重,日后若有甚么需要卑下的地方,我黑夫定不有丝毫退却。”
虽然嘴上说的不代表真会去做,但现下他的行径也代表了自己的意向。张濛含笑点头,主动送黑夫等人出去。临走时,黑夫同他细细讲了去敢死军捉人时的情况。
等张濛回身返回营帐,黑夫手下的兵卒才忽而道:“那位宁佐领当真是个好官儿!”
“是啊,他分明被公子恒器重,前途无量,武艺高强,却还肯和我们和和气气的说话,也能看见咱们的辛苦……宁佐领可比钱佐领为人好得多了!”
“一金呐,我这辈子都没瞧见过这样多的钱。”
“好了好了,别在背后嘀嘀咕咕的。钱佐领是我等的上官,若被人听见我们嘀咕,钱佐领岂会饶了我等?”黑夫打断了几人的零碎话,“勿要多言,办事便是!”
话虽如此,黑夫心中也实实在在地偏向了张濛。一个颇有后台且有功必赏的上官可是底下这群士卒的运道,若有几乎,也要多和张濛走动走动才是。
那边在夸赞张濛为人宽和,这边却是气氛凝重。
张濛回到了五十多位死囚身前,保持着之前的笑容,语气温煦的问:“之前是谁主动来我这儿的?站出来,让我瞧一瞧。”
他这副明显要褒奖主动出头之人的模样,再加上方才慷慨阔绰的一金奖赏,死囚们心思活泛起来,有的互相对视,有的跃跃欲试……一时之间,死囚中当即站出了十来个人,皆说自己是主动之人。
张濛面容年轻英武,笑容更甚:“是么?好极了,原来如此。”
——他“噌”地从腰间抽出了青铜长剑。
从左到右开始,动作极为流畅自然、洒脱肆意地扬起、落下;扬起,落下……碰碰碰!伴随着刀刃的每一次挥舞,空中总有一个人头从脖颈上跌落在地,鲜血刹那铺满地面,尸体上大多还带着或谄媚讨好,或阴险投机的神色。
他这一手实在出乎预料,等张濛杀到第四个,剩下站出来胡乱假装自己主动出头,想讨要好处的死囚们骚动起来。一个大汉怒道:“这姓宁的不守诺……”
大汉尚未说完,张濛长剑一转,他的人头便轻巧落地了。
一个瘦弱的少年慌忙跪倒在地,哭求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求宁佐领饶了……”
他同样没有把话说完的机会,张濛看也不看他一眼,长剑划过纤细的脖子,少年的人头同样飞舞出去,就着鲜血泥土跌在地上,滚了一滚。
无论是反抗还是谩骂,求饶还是哭泣,张濛全都视若无睹,把那站出来的并非真正主动自荐之人杀了个干干净净,才一甩青铜长剑,望着剑刃上轻微破损的痕迹,叹道:“只砍了几个脑袋,这剑便有些钝了。”
他说这话时,神色微带遗憾,白皙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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