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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夏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朝马路对面走去。
西餐厅里暖黄的灯光打在每一张桌子上，让人心绪放松。李长夏窝进沙发里，一直紧绷的情绪总算放松了不少。江一城问她吃什么，她无所谓地摇头，让他帮忙点就好。点完菜，江一城喝了一口水，语带嘲讽：“大小姐没看过人打架？吓成这样，怂。”
李长夏有些不服气，鼓起腮帮子，拿眼瞪他，不说话。气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江一城突然就生出一种想捏捏她脸蛋的冲动。他努力摒开这种莫名奇妙的想法，继续逗她：“如果看见拿刀看人，你是不是会直接晕过去？”
李长夏翻了个白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懂什么，看到自己的亲人有危险，很自然地就会心率加速肾上腺素激增，我这不是胆小，是重视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江一城低头，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轻轻“嗯”了一声。李长夏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提到对自己重要的人，他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冷，有些不明所以。两个人没再说话，气氛尴尬。
李长夏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她推敲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好像并没有不妥，她特别不喜欢这种尴尬而压抑的气氛，也不是个扭捏的人，直接开口问：“你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江一城抬头看她，刚才的冰冷气息已经散去，眼眸中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漫不经心的感觉：“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老子天生就这样吓人。”她知道他不愿意说，也就不继续问，毕竟两人只是普通同学，算不上熟悉，没必要对别人的私事过分关注。
江一城看她没有继续话题，突然问：“李长夏，你的生活里，谁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李长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二叔一家人。”
江一城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眼神中满是询问，李长夏看懂了他的意思，低声开口解释：“其实，我爸爸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已经不在了。”江一城眼神中的愕然一闪而过，不经意间触碰到别人的伤口，他满心愧疚：“对不起，我......”李长夏打断了他的道歉：“不用道歉，我爸走了两年了，我基本已经走出来，人与人之间，缘深缘浅都是注定的，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往前看。”
江一城真正愧疚的并不是自己的提问，而是初见李长夏时，她对人的清冷态度曾经让他很是不爽，他知道她从锦州大城市来，以为这是大小姐的高傲。现在他明白，这是李长夏竖起的自我保护屏障，他比谁都明白，失去父母庇护的孩子，如果自己不够强大不够狠绝，境遇会变得很可悲，他们，都是没有父母庇护的孩子。
菜上来，江一城把一份牛排推到李长夏面前：“你吃这个，吃了力气大。”李长夏懵懵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不解：“我又不跟人打架，要那么大力气干嘛。”
江一城坏笑：“说不定，力气大了之后，你就有打架的欲望了。”
李长夏是真心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江一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始给她科普江州市学校与学校之间的江湖，小城市的流言蜚语总是特别多，所以学生这个圈子里流行的各种传言，包括他本人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人需要尽量避开，哪些是狐假虎威的官二代，长冶内部有哪些小团体等等，直把李长夏听的一愣一愣的：“我怎么感觉，自己上的不是学，是来闯荡江湖的，这也太复杂了。”
江一城用刀分割着牛排，轻笑：“小地方，大家基本都认识，甚至七拐八弯都能扯上关系，是是非非，就是一片江湖。你也不用担惊受怕，也没那么复杂，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的，直接告诉我。”
切好的牛排被推到李长夏面前，她叉起一块肉放嘴里嚼：“江一城，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凶了，不凶压不住牛鬼蛇神啊！”
江一城乐了：“你拐着弯儿骂我是吧，我压住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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