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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像是鼓声一般高亢,一字一句砸在他的心头,仿佛振聋发聩。
王宝宝忽然无比同情起这个看起来瘦瘦条条,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怜,疯子。
“哭号什么呢?人都死了,再怎么哭这人也活不过来。发配到这种地方,还是趁早看开一些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不是犯事,怎会发配来此受这个罪?行了,行了,让一让。这死人得趁早入土埋了。”
官署里的人迟迟赶来,嘀咕着死了这么多人,光埋都要费不少劲。
周廷芝脸色惨白,浑身都在簌簌战斗,“你们怎能如此冷漠无情?对待这些不幸去世的人,难道连一丝同情都无?”
“等一等!”看他们对他的控诉无动于衷,拿着破旧的草席就要来卷人,周廷芝慌忙拦下,忍着气极而攥紧发抖的拳头,“逝者为大,总得让我为阿婶磕完了头,你们再将阿婶抬走。”
衙吏哟的一声:“等咱们把人往坑里一起埋了你再磕,磕多少咱们都不管!再说了,你把这些人一块磕了,岂不是更——”
“更什么?”
沈思月跟周晏实在看不下去,正打算出面制止,忽然一个威严的嗓音响起。
几个衙吏纷纷住了口,“樊将军……”
樊将军带着他的人,还有陶将军,张小春他们,从临时役人村赶了过来。
樊将军怒目圆睁,握紧虎口,冷冷的视线扫过几个气势顿时之间弱了一半的衙吏,哼地道:“你们也是爹生娘养出来的,这种毫无人性的话也说得出口,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衙吏无言以对。
看着他们这副欺软怕硬的模样,樊将军登时更气,“滚开!!”
周廷芝见衙吏住了手,急忙将麻布从头到脚给妇人重新盖上,在妇人身前跪坐下来,当着众人的面前,只见他端正身体,左右各拂了一拂衣袖,磕下长头,对着妇人的遗身重重一拜……二拜……三拜——
“发配路上,阿婶不顾惜身体,路上一口一口省下吃食,施予晚辈廷芝,此恩此情廷芝今生无以为报,望阿婶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