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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师叔!”年轻修士并不意外,有几分羞惭地喊了一声。
那个苗师叔长叹一声,说:“刘师侄呀,你真是年轻气盛!方才掌门传话给我,要我暂时把你安顿在此,避一避风头再说!我看此处也难保不被阴阳宗发现,还得另作打算才是。你这可是招惹了灭宗的大祸呀你!你说你这是为什么呀...”苗师叔摇头叹气,满脸无奈的苦笑,向那个刘师侄走去。
“师叔,那个阴阳宗的老狗实在欺人太甚!他把我爹百般折辱,我气不过,干脆杀了他,出了口鸟气!...”刘姓修士涨红了脸说道。龙临想,此人既然闯下这样的泼天大祸,宗门没有绑缚他去向阴阳宗交待,反而让他带着“莫被情牵”逃走,恐怕他在宗门里的身份颇为特殊。
果然,那苗师叔说:“刘师侄啊,你是掌门之子,本当时刻牢记身负重任,事事当以保全宗门为第一要务,怎可如此任性使气?”他摇头袖手,神色蔼然,站在刘姓修士面前,“受气算什么?我念云宗自开宗老祖起,哪一代没受够阴阳宗的腌臜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正絮絮说着,蓦然一道剑光闪过,刘姓修士的左手连手腕被齐齐斩下,“莫被情牵”如一道青黑色的光,豁地一声扑向苗师叔张开的左掌中。
刘师侄惊痛悲愤的狂叫过了一阵才响遍溪谷。
变起仓促,龙临都大吃一惊。这个满脸慈,凭你一个不知轻重的筑基小修,猴年马月能挑起掌门大任?不如把“莫被情牵”交与我,我把你的尸体交给阴阳宗平息他们的怒气...既消弭此祸,又可让“莫被情牵”发挥更大威力,日后好让宗门不受人欺,岂不两全其美?”
“老贼,你...骗不过我爹...他定会抽出你的金丹,把你千刀万...剐...”刘姓修士颇为硬气,明知自己伤重难支,并不哀告求饶,反而横下心来破口大骂,“你抢了这玉环有...屁用,你使不动它!这神器只受我这样刘姓血胤的...驱使,哈哈哈,老狗贼,你还,还不知道吧?...”
苗异笑吟吟的胖脸真正变色了。
他有点呆滞似的缓缓举起长剑,好像良心发现般的带着某种迟疑,但隐身在高处的龙临看得明白,他的杀意凝聚在剑尖形成一朵浓黑的星云,这星云很小,却仿佛有吞噬亿万星辰的险恶与狂野,带着隐隐的风雷轻啸。
受到威压的念云罗开始风起云涌,犹如被迅速腐蚀的布帛,露出了底下一方方微微通透的经纬;经纬之后是刘姓修士苍白悲怒的脸。
他闭上了眼睛。
但是苗异的剑并没有把他的脑袋劈成两半,尽管那一刹那他认为自己的脑袋必须一分为二了。
恍若蛟龙入海的瞬间将海水破开,溪谷里的气流也被一股劈山断海般的力量切成两段,向相反的方向冲出,撞击在两边的山崖上,发出灭世般的巨响。
他倒下后,发现天并不是全黑,黑色的部分其实是一支巨大无比的棍棒,遮天蔽日地降临,把苗异击杀,“噗”的一声,就像敲烂一个熟透的甜瓜那么轻易。
他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墨黑了,一颗破碎的金丹犹如一束烟花,在黑色的天穹上喷散出无数拖拽灿烂弧光的金色星斑,瑰丽得惊心动魄。
龙临收起黑戮梃,用手掌将刘姓修士的后背托起,发现他是个筑基大圆满,已经有结丹的征象,只是眼下气海破碎,将心脉全部冲溃碎裂,已无生机。
那念云罗散落在地,化成一块雨过天青色的绢丝手巾模样,中间绣着一白一黑两朵偎依在一起的云。看上去它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龙临摇头想,以这修士的境界加上受伤的状况下,再耗尽灵力来支撑这个法宝,其实并不明智;他既是掌门之子,肯定还有其他逃生的法宝在身上,未必需要与苗异死扛。
龙临把他的神灵力缓缓度入修士体内,他睁开暗淡无神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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