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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日夜兼程,景珩一行总算赶到了承州。
迈入承州,方觉得这炎热的盛夏也有轻风和煦的温柔姿态。
少却了往南地境的湿闷,这里倒有几分春日的怡人,景珩不觉心情大好。
转头看见冬儿怔怔的不发一言,往常活泼灵动的眸子里,有着一抹淡淡的忧愁缠绕。
景珩盯着她看了半晌,心中划过一丝不安的预感。
这丫头一直吵着要来承州,可自从离开宣州往承州方向赶路,她这一路的话就越来越少,当初的兴致早不知抛到哪里去了。
起先景珩还未察觉,只当她是累了乏了,还是经司徒粤萼的提醒,才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丫头心里一定藏了什么心事!这是景珩第一直觉得出的结论,可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冬儿不惜求着他来承州办呢?
莫非……是上官家!
“皇后娘娘,我家主子近些日子身体常有不适,还请您担待一些,饶了主子一回吧!”绿梳跪倒在地。
栖梧宫中,空气凝结,几近窒息。
“大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凤初姀身边的盈缃开口训斥道:“宁妃娘娘分明是没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做错了事,还容得一个丫鬟在这里放肆!”
宁安将绿梳拦在身后,恭敬地对凤初姀说道:“是臣妾的错,一时不适,弄洒了茶汤,险些伤着皇后娘娘,臣妾甘愿领罚。”
“绿梳只是心直口快,还望娘娘大人有大量,不与她一个小宫女一般见识!”
凤初姀狭长的美目紧盯着宁安,她这般俯小作低,极尽卑微,若是凤初姀再迁怒于他人,倒显得她堂堂后宫之主毫无容人的气量。
“绿梳护主心切,本宫不愿与她计较,只是宁妃,你就是这么管教底下人的吗?”
凤初姀给了盈缃一个眼神示意。盈缃领会,与几个嬷嬷一起将绿梳牢牢抓住。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绿梳左右挣扎着。
“娘娘!”宁安见绿梳被控制住,一时情急,面上再无了冷静。
“还望娘娘高抬贵手,放了绿梳,臣妾愿去殿外罚跪!”宁安眉头紧凑到一起,神色紧张慌乱。
凤初姀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走向内殿休息。
“请吧,宁妃娘娘!”盈缃见凤初姀没有说话,走向宁安,冷言冷语地道。
此刻正是晌午,日头正毒,宁安与绿梳一前一后跪在殿外,炙热的温度,透支着她们的体力。
凤初姀推开窗户,凝视着殿外屈膝的白色身影,凤目里光影斑驳,晦涩不明。
“宁安,我本意并不想故意整你,然而身处深宫,你我注定是敌人!”
凤初姀紧咬着朱唇,“怪就怪,他心里有你!”
泉源山庄修建在承州西南角,占着最温良舒适的区域,又与闹市隔开,很是僻静舒适。
作为天子的行宫,比起威严气派的宫殿,它更像是儒商之家的隐居别院。
山庄里楼阁错落,回廊蜿蜒,四季草木繁茂,只一眼,是看不清它的全貌的。
“陛下,老臣斗胆,想跟陛下讨要东侧的承情阁。”见景珩游园兴致不错,凤无极上前拱了拱手道。
“大司马身份尊贵,这承情阁不过是这山庄中普通不过的一处院落,怎么能让大司马如此屈尊降贵?”景珩注视着凤无极的姿态,问道。
承情阁与主阁距离上相近,不过规模摆设倒算不上这山庄中最好的几个。
想来凤无极也无非是想离他近一点,好方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哈哈哈哈,陛下说笑了,老臣这把年纪了,对这些阁宇布置哪有那么多讲究,不过是想离陛下的主阁近一点,也好多去陛下那走动走动。”凤无极直言不讳地说。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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