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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的心意说轻了不够庄重,说重了怕吓到她的新婚妻子,裴宣是不折不扣的文人,嗓音醇柔,如坊间酿制最好的梨花酒,每个字眼都轻柔含蓄,而说出口的话又切切实实是“动心”,是“,踩她脚也好得不得了。
欺负崔缇目盲看不见她的神情,她眉眼含笑。
可崔缇还是用余光瞧见了,一念之间觉得她的夫君真是头号大傻瓜,怎么挨踩也笑得出来?
她小声抽噎,对前世的夫君埋怨良多。
既然喜欢她,既然心动、好气一气,不理睬她,让她尝尝六神无主的滋味。
可灵眼既开,晓得这人儒雅文弱的内里是活脱脱的女子,她又忍不住为前世的裴宣开脱。
她不是故意躲我,是为了保全此身最大的秘密,是事关重大不可轻率,不是不看的眉皱起来:“娘子,你心口不舒坦么?”
“没有……”
崔缇忍着脸热,小声嘟囔:“你怎么什么话也往外说?”
“……”
婚后第一天,猝不及防见识自家娘子倒打一耙的本事,裴宣脑袋发懵,又看她面若桃花,耳垂润红,忽然心情顿好,唇角翘起:“是,是我口无遮拦。”
崔缇现在不是完全的瞎子,看得见她得意的小表情,又气又羞。
可纵使是算账,也断断没有两世为人的她找这一世懵懂无辜的人算总账的道理。
她撤回脚,瞥了眼这人的锦缎靴面,柔声道:“我无碍,倒是你,疼吗?”
“不疼。娘子脚踩得疼不疼?”
得她关怀,崔缇面上羞意更甚,压根不敢抬眼,腿脚一顿发软。
前世三年相守她比谁都清楚这人细心起来是何等模样,未曾想只是逼得她坦明心意,得到的竟是加倍的熨帖。
她后悔前世抹不开面、胆怯,不敢直白地问一问这位“宰相嫡子”为何娶她。
倘若问了,她答了,或许……
裴宣自得其乐地瞅着她红艳艳的脸颊,心没有哪一刻像现在满足:“那你呢?你还没回我?”
思绪被打乱,崔缇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我忘了。”
她转身就要跑,被裴宣眼疾手快地往怀里带。
裴夫人闲来无事出来散心,隔着盛开的花儿远远瞧见两人大白天搂在一处的画面,轻啧一声,用眼神提醒身边的婢子小点声,莫要扰了大好春情。
在西宁伯府的十八年崔缇多数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是以同样是十八岁,同样是女子,她个头矮了裴宣小半脑袋,
陡然撞进裴宣温暖的怀抱,心乱得没了章法,崔缇脸儿通红,下巴搁在这人肩膀。
风过无痕。
裴宣安安静静虚扶着她不堪摧折的细腰,生怕弄疼她,除却这些,又不知该做点什么。
仅仅闻着崔缇领口散发出的馨香,她魂都要飘出来,用了莫大的克制力抵挡住不可言说的色与魂授:“我怎么想的和你说了,你不能不厚道,你怎么想的,也和我说说?”
感受到她胸腔的震动,崔缇呼吸紊乱,恍惚间好似再度回到两人上辈子的情景,好似下一刻裴宣就要摸她,解她衣服,她两条腿站不稳,身子直往下坠。
裴宣提一口气稳稳当当搂好她,一定要个回答:“娘子,你怎么不说话?”
“我……”崔缇一出声被自个惊了一跳,清清喉咙,勉强稳住声线:“我、我是心甘情愿嫁进来的……”
说完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推开裴宣,刚要迈步,腿蓦的提不起劲,还是裴宣扶稳她胳膊,免得她摔倒。
崔缇羞愤难当:“这下你满意了?”
裴宣满意极了,恐先前的强势惹她不喜,认认真真道了歉。
虽是夫妻,大白天在自家后花园搂搂抱抱也不太成体统。
大昭礼教森严,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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