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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宁驾照是在伦敦考的。
英国车辆行驶靠左,驾驶位却在右边,徐嘉宁刚开上路时速度奇慢无比,等到后面个别车辆开始不耐烦摁喇叭时,她才大着胆子微微提速。
生怕不小心走错道,她神经死死绷着,身体僵得不行。
闻朔坐在副驾驶座,抬起头轻笑看她一眼,打开身前的抽屉。里面密密麻麻放着一堆碟片,红灯停车时徐嘉宁不经意瞥一眼,大多是自行刻录的光盘,外面没什么图案,只有用马克笔粗略做的标记。.
字迹龙飞凤舞,灯光昏暗看不太清楚。
他没有碰那些碟片,手指随意划过,取出一张英文专辑放进去,没多久悠扬舒缓的音乐环绕在密闭的车厢内。雨滴嘀嗒落在车窗上,灵动清脆的声音伴随着音乐徐徐回响。
不自觉的,徐嘉宁身体逐渐放松,木塞的头脑慢慢运转,后知后觉闻朔刚才那句“紧张”似乎是激将法。而她偏生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想也没想抓过车钥匙,然后上了闻朔这辆贼车。
一股气冲上头,竟是什么也顾不得,等事到临头又生出些后悔。
身旁的男人正低头发消息,似乎车内空气太过闷湿,他伸手拽了拽领口,又解开一颗扣子,一截喉骨连着胸前一片皮肤露出来,侧脸雨影交叠变换,表情散漫。
嗤笑一声,他打完字收起手机,懒散靠在座椅上,双臂环抱闭目养神,正当徐嘉宁以为他睡着时,男人声音冷不丁响起:“我家被水淹了。”
“什么?”徐嘉宁下意识反问。
闻朔撩起眼皮看着她:“我手上的伤口裂开了,去你家包扎。”
“行吗?”
最后两个字咬得慢悠悠,看起来是请求,实际上早已经霸道地替人做好决定。
徐嘉宁瞥过他的手,丝丝血迹从白纱布渗透出来,的确是需要重新处理。
不是没想过拒绝,只是前两次被男人反驳得哑口无言,徐嘉宁最终只得默认,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
窗外挤进来一阵风,湿润的风一吹,她耳侧的碎发被扬起,黏在眼睛上,扎得她眼睛直眨,她下意识抬手将它拨开,却先触上一片温热。
眼尾黏连的发丝被摘下,男人探过身,手指顺着下巴穿过来,手掌看起来正在拢住她的脸颊一样。
男人手指收回来时,不经意蹭过她下巴的软肉,很轻很轻,却让她心脏猛得收缩,连带着呼吸也停滞片刻。
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动作,可放在闻朔身上硬生生透出股欲感,以至于徐嘉宁从他的眼神中莫名产生一股错觉。
——一种被人珍视的错觉。
谁都有可能,但这种情愫绝不可能出现在闻朔身上。骄傲恣意如他,向来习惯被人追逐追捧,何曾屈尊降贵主动珍惜过其他人。
徐嘉宁稳下心神继续开车,然而任由她如何认真,眼角留下的触感却总是挥之不去,甚至在脑海中愈发清新,隐隐发烫。
悠扬动听的音乐循环播放,车子里格外安静。
*
下午两点半,一辆迈巴赫停在徐嘉宁家楼下。
雨势渐收,打开车门时徐嘉宁下车险些腿软摔倒在地,绷着身体一路开过来,乍然卸力只觉得浑身发酸。
还要抽空去练练车,她胳膊搭在车门上撑起身子,揉着酸软的小腿想。
小区年头久远,住得大多是老人,还有不少是江城音乐学院的老师。进入单元门口,徐嘉宁正巧在电梯碰到一位老师,姓隋,恰好还是钢琴系教授。
“小徐,这你男朋友啊?”
隋教授手里拎着好几袋子菜,像是刚从菜市场回来。瞧见她拿得费劲,徐嘉宁上前几步接过来,接过还没拎多久又被旁边的闻朔拿了过去。
“哎呦,”隋教授推了推老花镜,眉目和善道:“小伙子还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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