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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
陈茂陵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迷迷糊糊在空中晃荡着，他被渴醒了，嗓子干燥得快冒烟了。
可嚷嚷了半天，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片白色，手背上正在打点滴。
他被陆德斌强行喂下了半瓶灰氧，虽然这东西是改良后的毒品，药效减弱，不易成瘾。
可普通人吃了大半瓶后，身体多多少少有些不适。为了消除灰氧的危害性，陆启毅专门给他安排了治疗方案，不仅帮他洗胃，还要吃专门的阻断药。
这滋味实在难受。
“咣”一声，门开了。
年轻护士笑盈盈进来：“陈律师，有人来探望你了。”
陈茂陵还没有缓过神来，目光有些停滞，直到眼里的光落到门口的女人身上时，他的双眼噌地一亮。
从死气沉沉中活过来了，脸上虽然十分高兴，可说出的话却含着几分抱怨：“小梦，我不是说了没什么事，你怎么还来，万一被人发现……”
梁梦提着陈茂陵最意，别生气呗。我就是怕你进来陆家的地盘，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看望病人，合情合理啊！不过说实在的，陆家的私人医院还真是守卫森严，我在门口登记了一个多小时，门卫才放我进来。”
“正常，要不是陆启毅出院了，你就是在门口待一天，他们也不会让你进来的。”.
“咦，他出院了？”
“前两天出院的。”陈茂陵咽了咽口水，可怜兮兮道：“帮我倒杯水吧，我快渴死了。”
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梁梦看着他这副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分不清楚是惆怅还是遗憾。
她在饮水机接了一大杯水过来，谁知，陈茂陵居然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不过梁梦倒是不惊讶，她的目光变暗，若有所思道：“服用大量灰氧后就是这个样子，会特别渴，想要喝水。可怎么喝也喝不够，必须得再尝一遍灰氧，才能体会到那种止渴的快感。可从那以后，就再也停不下来。”
“不过你算是好的啦，还打了点滴，吃了阻断药。我们以前什么补救措施都不做的时候，就只能这样干渴着，靠自己的意志慢慢熬过来，那才是真的惨呢。”
她笑得有些凄惨，像是黯淡黑夜中的一抹光，不透风，照不亮人，却又令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陈茂陵抱着水杯，蹙了蹙眉：“小梦，你……”
“好啦好啦，这些都过去了。你要多喝点水，按时吃药，配合医生进行治疗。不过，外面有那么多人守着你，应该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们很关心我的身体状况。”
梁梦扯出一个笑容，一副废话当然是的表情：“你是陆启毅的律师，这次出事还报警了，谁还敢让你出事？”
陈茂陵挠了挠头，脸红了：“我当时报警也是情急之下的选择，没有思考太多。”
“不管怎么样，陆德斌都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以陆启毅的性格，绝对不会原谅他的，他走的这一步，真的是错得离谱。”
陆德斌简直是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的典型，他身为陆启毅最为看重的大儿子，如果按部就班，不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能躺赢。
可现在呢？啥都丢了。
不过，梁梦眼里并没有任何同情，反而闪烁着阴冷的狠厉：“陆德斌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罪有应得。他现在被赶到河北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陈茂陵不安地喊了她一句：“梁梦，小声点。”
她立刻恢复了天真而无辜的笑容：“好啦，茂陵，你一定要好好休息，身体才是本钱。”
说着，她伸手替陈茂陵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她的动作很轻，加上招牌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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