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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何在？”
不等诸葛亮说话，早有马岱在一旁护住。
“某就是杨怀，来人可是卧龙先生？”
杨怀心中暗喜，看了杨任一眼。
“杨将军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不要再上前了！”
马岱紧盯着四周，寸步不离诸葛亮。
“都督，此间将士多半都是我川中子弟，我杨怀死不足惜，还请都督善待他们！”
杨怀翻身下马，对着诸葛亮抱拳道谢。
“将军，我们绝不扔下将军求生！”
哪怕杨怀在这波澜壮阔的几十年里声名不显，仍有人肯在生死之前愿意追随他而去。
“杨怀谢过诸位了，只是人活一生，当来的清楚，走的清楚。我乃刘季玉麾下大将，见其兵败，未能为其分忧，实乃不忠不义之辈。今日怎可再苟且偷生？但求一死，以求清白！”
杨怀抽出佩剑，迎风而立，头盔不知何时掉落，头发随即散在风中。
“贤弟若要走，愚兄也必定紧随其后！”
杨任也把剑一拔，横在胸前。
众人见状不解其意，都等着诸葛亮开口。
“来人，备两口上好的棺材，为二位将军准备着。”
诸葛亮突然转身，让众人都不知所措。
“都督，我军正是用人之际，此二人正好可以为我所用啊！”
马岱小声劝道。
“世间有大仁大义，也有小仁小义。挽天下于将危，征讨逆贼，乃是大忠义。为一愚主，背弃大势，只是小忠义而已。他二人舍大而求小，某也只能听而从之了。”
“都督。”
诸葛亮手一抬，示意众人不要再劝。
杨怀的剑举到一半，没想到诸葛亮来这么一手，是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一旁的杨任同样是一脸懵逼，说好的劝降的，你倒是劝两句啊。
“贤弟？”
杨任没了主意，试探性地问向杨怀。
“某就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还请都督留步，试问某为何是舍大而求小呢？”
杨怀转身对着诸葛亮高呼，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要是人家真把两口棺材拿过来，那自己是不死也得死了，要不然这脸丢的太大了。
“刘季玉何许人也？”
“我旧主也。”
“此言差矣。”
诸葛亮轻声一笑，言语间自信之极。
“刘季玉乃一汉臣，我主乃是大汉天子。试问天下何人不是天子之民？益州以上犯下，刘季玉不识时务，妄图与天意相抗。我奉天子之命，安抚益州。你口口声声舍生取义，如今曹操祸乱天下，北有袁尚孙权割地自立，四海未平，天下未定，百姓因之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你二人不思为国分忧，反倒在此为一愚主献忠，如何算得上的大忠之人？”
诸葛亮看似身子薄弱，不堪军中诸事，实则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寻常将士还真不如他这般声音洪亮而不尖锐逼人。
“也罢，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也。”
诸葛亮这一句像是对自己说的，说完继续往回走。
“都督且慢！”
杨怀听此一言，如受到雷击一般，愣在当场好久，才想起来叫住诸葛亮。
“末将刚刚一时愚钝，没能看清都督所言的大道。还请都督不计前嫌，留怀在军中继续为将，此后赴汤蹈火，怀亦在所不辞！”
只听扑通一声，杨怀立马跪地请降。
“卧龙先生，某虽不才，也知道顺应天时。还请都督留一条生路！”
杨任早就没了什么想法，诸葛亮能治住马超黄忠等一众狠角色，必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都督此招真是高明！”
杨仪在后面小声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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