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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点皮肉之苦,沙利叶下手向来是很有轻重的,那鞭子在她手上跟活了一样,痛则痛矣,却不会伤到根本。
她撕开包装,将白色的粉末倒进了水桶里,走到中原中也面前。
少年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不过被愧疚和挫败感淹没的他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中原先生是在为他们伤心吗?”她问。
“如果我没有追过去就好了。”他沙哑着嗓音说。
她放下水桶,拉过椅子坐到他面前,欣赏着他被血红沾染的腹肌,然后说,“那您不追过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吗?您怎么就能这么肯定呢?”
“……你是什么意思?”
她慢条斯理地分析:“他们看起来像是被乱枪打死的,但事实上,那些枪弹都是在死后伤,清道夫说,真正的致命伤是被人用刀划破了大动脉,一击毙命,他们身上没有多余的反抗伤,从倒下的地方来看,很显然也是没有逃跑或者其他的动作。”
“你是说……他们的死,并不是因为被围剿是吗?”
“我的意思是,他们太弱了。”她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他们实力强劲如您,您绝对躲得开那个杀手的袭击,我看了当街的监控,那位杀手其实是先大部队一步来到这里的,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们的人会这么弱吧。”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手握重力这张牌的。”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这就是您的错啊,中原先生。”她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您又犯了和羊一样的错误了。”
中原中也一怔,眼前闪过了许多,有在羊的时光,也有在afa的小队里过的日子。
在光怪陆离之中,那些人的身影慢慢地重合。
“您是握了牌,但是那张牌是属于您的能力,就算能外借,也不是别人的。您总是认不清这一点,随意地滥用,被重力捧得轻飘飘的人很容易忘记脚踏实地是什么感觉了。”
“这次就是这样子,自从与您组队后,他们是否就再也没有打杀过一个敌人,我可听训练场的管理人员说过了,他们来训练场的时间都少了。虽然说职位晋升考核都会看团队,但是个人能力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组织从来不养没有能力的废物,这次他们自主去接了不符合能力范围的任务,所以为此承担后果不是正常的吗?这本来就是交给准干部级别的,您的小队成员急功近利,觉得单靠您就可以剿灭全部人,却根本不去探听情报,事先踩点,导致您一离开就不知道该做什么,结果被人追杀也不知道往哪里逃走。”
“如果是您在他们身边,他们当然不会有事,很显然敌人也是知道的,所以既然您是最大的阻碍,那么只要让您离开就好了,不是吗?”
“不是谁都会一辈子在别人身边的,尤其是干这种工作的,中原先生,您得学着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同伴,要学会团队合作,而不是当一匹孤狼,您这样,跟圈养狼群又有什么区别?”
她说完,站起来,一桶冷水就这样倒下来。
“啊啊啊——”
他低吼出来,仿佛将什么东西破开了一样,又似乎只是单纯地因为盐分刺激而痛苦地发泄出来。
视线之中,是水雾,鲜血,鞭子,还有……
她理智又寡淡的双眼。
就那么不悲不喜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