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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垮了,姨娘想用存款重建,奶奶不同意,两人争论几番最终姨娘妥协。
我和奶奶被姨娘接到市里安居,刚开始姨娘的家人颇为大度,体谅我们灾后心理上的恢复尤其需要家人们的陪伴。
奶奶失去女儿,我失去母亲。在姨娘家的日子,不用上学,不用干活。
奶奶倒是很不适应,念叨着拿出自己的养老钱去外面租一个房子,被姨娘阻止。
姨娘忙着准备我入学的事情,忙着照顾奶奶,还暗自忙着应付来自她丈夫的不满,身心俱疲。
那时我开始意识到,当一个人开始有了在乎的东西,也就有了软肋。
姨娘就是一个典例,在老家的时候,谁要是因为我母亲单亲妈妈的身份多说几句,姨娘必定破口大骂,不顾读书人的身份,如果不巧我在旁边,她便会捂住我的耳朵,继续破口大骂。
辞藻简单,逻辑清晰,姨娘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但有人说我母亲和我,那就不行。
现在,姨娘好像变了,变得更加温和,从前能一个人独自拿主意,现在一些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和姨夫商议。
我不喜欢这样的姨娘,但我没办法讲。
姨娘教的是高中年级,虽然不能亲自教我,但给我的新班主任特别打了招呼,我人生地不熟还不好学。”
路岑喝了口水,点点头。
在学校,我属于半路插队进来的,其余的小伙伴已经学了一半的课程而我得重新学。
姨娘要带高中毕业班,时间上很紧抽不开身,我的功课辅导全由路岑负责。
初中部晚自习比高中部少上两节,姨娘担心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便把我安排到一间空教室让我自己写作业。
晚上我写着写着作业,看着高中部灯火通明,再看看手边的一摞卷子,不由得想起从哪本书上看见的一句话:“懒病大发,瞪着眼看桌子,却只是不愿意看书。”随即便一头砸在课桌上。
正当我感叹上学真辛苦时,门口有些动静,我抬头,看见路岑靠在门边,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支笔转来转去。
“损坏学校公物是要被逮起来的哦。”路岑朝我走过来。
我愣住,不好意思笑了笑。
“宋老师让我来给你补补课。”路岑说着面对我坐在了我的对面。
承蒙我母亲的恩赐,我前半生,后半生还没到先不考虑,最怕的一件事就是麻烦到别人。
“放心,不麻烦,我最后一节晚自习反正也是玩。”
路岑好像随时随地能看透我的心思,即使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他也能看出我的窘迫。
牛啊,我心里想着。
“宋老师跟我说你的成绩很好,不用太担心,落下的课会慢慢补上来的。”
我心中警铃大作,姨娘居然在别人面前说我成绩好,万一等会儿什么也不会那岂不是丢大脸。
于是我想着赶紧补充,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有,没有。”
这样一来,倒显得我在谦虚似的。
但其实我成绩是真的不好。
母亲散养式教育让我拥有了无比快乐的童年,却也导致我的成绩在老家的学校里经常吊车尾。
除了姨娘长期照拂的语文外,其余科目那是狗见了都要摇头走开的地步。
在无比忐忑中,路岑开始了小老师般的讲课。我一边努力的记忆一边祈求千万不能丢脸,不然就是真的好丢脸。
一节课下来,不得不说路岑还是有两把刷子,非常耐心的给我讲知识点,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我这么不爱学习的人还能端坐在原地并且丝毫没有犯困也算是个奇迹了。
晚自习下课,高中部的哥哥姐姐们结伴着回家,路岑陪我等到姨娘来接我才离开,走之前还给我布置了几道课后题,俨然是个老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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