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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散去，世界重回黑暗之中，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
只有珍宝的哭喊和尖叫，侵略者的放肆和张狂，夹杂在一起，反复回荡在她的耳边。
成黎阖上双眼，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冰冷凝结。
鸾鸟怜悯的望着她，安抚的拍了拍少女瘦弱的背脊。
她熟知各个世界的历史，自然明白这一幕对成黎意味着什么。
如果只是普通民众反应倒还不至于这么强烈。
继承海神血脉，骨血中便被自动注入了神性，血脉融合的越好，神性也就越强烈，看到这种场景，确实不好受。
鸾鸟：“等出去了，我陪你去放生两只小麻雀？”
就当哀悼亡灵了。
成黎：“我找到出口了。”
“哦对，你是海神，放生小金鱼也行……哈？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那种情况下还不忘游戏任务？
她是怪物嘛！
神性到底给人带来了什么？！
鸾鸟后知后觉，眼看成黎迅速调整了情绪，捏出火焰球照明，掏出夹子以地面为纸，开始写写画画。
“当前故事背景已经十分明确了，被掠夺到E国博物馆的东方瓷娃娃不甘居于盗匪的土地，从而开启了一系列的报复与归国计划。”
“毒是针对E国人民的，按照秋秋的形容，你就不觉得那细鬼的模样十分熟悉？”
鸾鸟皱了下眉头：“像是用了禁果。”
瘦的皮包骨，眼眶黢黑，有瘾，还想将别人也拖下水。
成黎手指发僵：“那是在你们世界的说法，我们这几百年前，管这个，叫大烟。”
“瓷娃娃给E国人投毒作为报复，但又没有控制鬼怪的能力，所以当它发现鬼的欲望和数量已经开始威胁到自己的时候，就躲进了老相片里。”
鸾鸟反应很快。
“所以鬼口中的合作，是希望娃娃造出更多细鬼，然后由他们鬼怪一族接管世界，而娃娃只是单纯的想报复E国，不希望华国受到牵连，所以才拒绝的！”
成黎怅然点头。
通鬼神、镇邪祟、保家国平安。
来自东方的力量，又怎么会任由西方驱使？
天不佑我乡，我自佑家国。
即便沦为秽物，以邪佞之躯屈居他地。
二人不约而同沉默半晌。
良久，鸾鸟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和它刚才在幻境里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成黎眸光微凝：“我怀疑，这个副本不是诺亚方舟的产物。”
鸾鸟瞪大眼睛，第一次提出了否定意见：“不可能！”
成黎反问它：“为什么不可能？”
鸾鸟下意识想要辩解，磕磕绊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成黎替她总结：“你是想说，我们是被诺亚方舟吸进来的玩家，这里的一切都是由诺亚方舟供给的，包括副本、血脉、道具，是吗？”
鸾鸟用力点了点头。
成黎又问：“可你有没有想过，诺亚方舟的这些东西，又都是从哪里来的？”
血脉来自神山，道具来自古神遗落，那么副本呢？
“有没有可能，这些所谓的游戏，其实就是各个世界的怨念集合，诺亚方舟将他们收集起来，封印在结界中，披着副本的外壳，由玩家来清除残念。”
鸾鸟沉默了。
她在认真回忆曾经通关的副本。
确实，绝大部分副本打出完美结局后，没多久就会以各种理由永久关闭直播版，只剩一串数据复刻丢在游戏池里。
诺亚方舟的目标显然是替世界泽选出优秀的新神。
这些新神不光要拥有至高的智慧与武力，最重要的是，他们不能和古神一样冷漠专行，傲慢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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