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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
非一下拔出，而是拉长、慢拽……
鬼魂哭嚎的声音贯穿整个地狱，鬼差们神色木然，机械的重复手头的工作。
少泽怕她害怕，想要先为她挡住眼前血腥的一幕，慢慢带她悟道，却见季姝眼睛不眨的盯着前面的一切，神色近乎木然。
无惧，亦无悲。
那一瞬间少泽不是觉得眼前的女子太过冷心冷肺，而是心尖泛起抽痛。
她小时候是看见蝴蝶死亡都要哭泣好几天的小姑娘啊！
盛京那些无人抚养的孤儿都被他的小公主领养建了慈济院请人照顾，灾难时不顾自己金枝玉叶施粥难民，为保大奉和平尽管再不愿也听从皇帝的安排匆匆出嫁。
这样一个悲天悯人心怀善念的公主，究竟是受了多少磨难，才变成如今的漠然？
少泽将她半搂在怀中，凑近她的耳边，“凡间有父母官秉公执法，亦有小人媚上欺下官官相护，有人心怀善意却步步难行，有人巧舌如簧却飞黄腾达享乐一生。”
可是这世间，万事万物皆讲求一个因果。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辨，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
判官左手生死簿，右手勾魂笔赶来，对少泽点头招呼。
只见他将生死簿对准一个小鬼，他的生平事迹，善、恶、功、过一一浮现。
小鬼巧舌如簧一一反驳辩解，可生死簿上铁证如山，勾魂笔出，无数锁链将小鬼拘押过来，鬼差拔舌。
当生死簿断功过的时候，季姝就已经闭上了双眼。
天衍箓开始运行，金色纸页在她的脑海中无限放大。
一个身形高大，手执阴阳簿的人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先有阴阳，后分生死！”
男子的话如洪钟一般，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