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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言一瞬冷了眼。
他很讨厌听到偷这个字。
毕竟这是事实。
褚言再不想与宋巧斗嘴，这个话题对他很不利。
他正要上车离开，开车门的手却被宋巧按住。
宋巧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离褚言极近，阴恻恻地声线在响：“你猜猜她会更在意谁？是你这个寡淡如水的替代品，还是作为正主的我。”
“不过是出卖皮相谋生的下***，你能得意多久？”
褚言听得耳烦，他微微偏侧过身子避开宋巧。
两人离的很近，在车门打开的一瞬，宋巧直接跌坐到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拧眉，明明是虚弱的神情嗓子却偏偏高亮的刺耳。
“唔……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不该出现的！”
他拽着褚言的裤腿，泪眼婆娑地抽泣，“你别生气，我会离舒姐姐远远的。别伤害我，别伤害我的孩子……”
驾驶位上的仲舒显然听到了动静，慌忙从车上下来。
褚言连动也没动，宋巧却在仲舒绕过车头拐来的瞬间平地后仰，模样就像是被恶毒的褚言踹到了肚子，他捂着小腹半天也没爬起来。
褚言眉眼微挑，目光平静沉沉吸上一口气。
“怎么回事？”仲舒险些被宋巧扑到，眉宇间挂上一抹厌烦。
宋巧浑身是戏，他娇滴滴地捻着指节，将衬衫抓出褶皱来：“不，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褚言垂眼静静在看。
他对上仲舒的目光，眼里不在是沉静，反而比地上哀嚎的宋巧还要可怜。瞳仁湿漉漉的汲饱了水光，委委屈屈地朝仲舒扑过去，伸出手环住她的腰窝，尽管没有一字辩解，却叫仲舒心都化了。
她似乎回到从前，痴傻的太子满心满眼皆是她，水光一色的华服扑倒在她的膝下，细软的触感要她整个人都酥出了悸动的欲望。
仲舒的身子有些僵。
现在的褚言可没有透过她去见旁人，的的确确在朝她撒娇。
她哪里还功夫管宋巧，脸都烧红了，紧紧地将褚言揽在怀里。
仲舒不知道褚言是用踹的，还是用手推的宋巧，只管去摸他的身子，连指尖也要细细地检查一番，生怕褚言哪里用劲不到位，扭出了伤。
“言言，他皮糙肉厚的，扎到你怎么办呀。”
褚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蜷起指尖在喊疼：“他凶我，还骂我。说我是小偷，偷他的感情，冤枉我欺负他……但他说的对，我不配待在姐姐身边，我只是个替代品……”
仲舒为了要褚言相信她，自愿成为神经病来医院做检查。
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的关系，又叫宋巧搅合了回去。
也就是当下的世界束缚太多，否则宋巧的脑袋非要在今天分家不可。
仲舒想起前世幕幕，险些因宋巧死在异乡，今生又因为他差点弄丢了褚言。
她的恼火简直收敛不住，怒视着宋巧，冷漠的目光激在他身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自己摔的，趴在地上做出副可怜样给谁看？”
“言言不配，难道你配？”
仲舒视线下移，目光流连在他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威胁之意溢于言表：“祝家的祖训我多少知道些。你想凭孩子换荣华，最好还是老实一些，否则我可不保证这孩子能平安地生下来。”
宋巧不可置信地看着仲舒。
“舒姐姐，你，你在说什么……？”
仲舒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周身的气息便好似从尸山成堆的腐骨里爬出来的肃冷，要宋巧下意识地瑟缩后退。
他不知道仲舒想要他死这种话，在褚言耳边说了无数遍，只是轻描淡写地威胁，已经算给足宋巧颜面。
仲舒打开车门哄褚言先到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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