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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有些微凉。
仲舒与沈睿文在外吃了一夜的酒。
沈睿文只是个陪客,酒过三巡,早早贪睡。
酒劲上来,仲舒壮着胆子,悄悄进屋摸上了褚言的锦榻。
她掀开锦被,蹑手蹑脚地上榻,轻轻揽过褚言,搓热了掌心,去摸褚言的小腹。
褚言蜷成小小的一团,迷迷糊糊地靠了过来。
初冬的晨曦来的如此之缓,暖阳斜倾下来,透过帘布照在二人身上,沉静的光华久久停在此刻。
褚言微微挣了挣,昨日没有冲神汤拔神,他睡的有些沉,失去汤药的支撑,身体一下子变得孱弱起来,呼吸浅浅,鼻尖渗出了细汗。
仲舒替他擦去汗珠,指腹落在褚言的眉眼上轻轻在描。
孩子生出来,该会像褚言一般漂亮。
仲舒从前,只觉得鱼水之欢,才能算欢。
如今只是这样静静看着褚言,便觉得全身都是暖的,哪里都在雀跃,心口没有半分半毫的空缺,如数被褚言填满。
只是这样便好。
再也不去想其他。
老来,要褚言留在身边,儿孙满堂,便已经是人生乐事。
哪里要她觅死觅活的去还罪,分明是还不清的,以命抵命,皆还不清南诏城数万万的冤魂。
这样浅显的道理,仲舒早早知道。
她握起褚言的手背,蜷起小指去勾褚言的指节,自欺欺人地轻声在说:“你不说话,便是认下了。那就约定好了,要与我共白头。”
日上三竿,褚言仍是未醒。
仲舒也不急,或许是孕夫嗜睡,她只活在自己的遐想里,一刻也不愿出来。
怀中的褚言终究是轻颤起睫羽,缓缓苏醒过来。
冲神汤日日在拔他的神,一时不用药,浑身酸痛的厉害,也没了精神。
他睁着眼,却白茫茫的一片,呆滞了许久才凝神。
见到自己被仲舒揽在怀中,褚言的眉眼立刻深深皱起,厌恶的神情全然写在脸上。
“你怎么会来。”
他不等仲舒答话,根本也不想听仲舒辩驳,只摸着榻侧,堪堪起身,“出去,再进来,我便打断你的腿!”
仲舒的胳膊僵在原处,怀里是褚言的余温,经初冬的风一吹,便什么都凉透了。
她张了张口,又抿着唇,欲言又止,却还是说了:“我,我只是想碰碰孩子。”
“哪里来的孩子!”
褚言一睁眼,便见到杀死全族的凶手,揽着他那样痴情的在观自己的眉眼,怎会有好脾气。
他冷冷在笑:“你想要孩子?我与你的?我与一个杀人凶手的?!你做梦!”
仲舒不去回答,只是在安抚他:“你别动气,我这就出去。”
这样的安抚,便好似在提醒褚言,别动了那该死的胎气。
他是男子,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怎么会叫仇人侮辱了一遍又一遍,时至今日,还是不要他好过。
房门自外被推开,是元诗瑶来了。
她见到仲舒在此,却离褚言极远,恐怕褚言连与仲舒呼吸一室的空气都觉得脏。
元诗瑶永远笑的温和,不怒不恼,她和一个落败的狗争什么呢,仲舒哪里配与她争人了。
她连话都不必说,褚言便会自然而然地靠向她,接近她,而后恶狠狠地怒视仲舒,高下立判。
“言儿不想见她,不如重新关进地牢里,总归日日晃在眼前,实在是脏了眼。”
褚言紧紧贴着元诗瑶,低声在说:“这毒妇心悦我,见我,又求而不得,才叫她难受呢。”
“姐姐。”褚言气红了眼,“她方才偷跑来榻上,没规矩,铸个链子栓在外面吧。”
初冬寒凉,仲舒此刻连内力护体的本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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