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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而前方有一处亮光正在往自己这个方向移动。
褪下早已脏污的天青色长衫,他又换回了惯常穿的青衣,身姿挺拔、气质清朗,似那林中遥指云天的翠竹一般出尘。
谢遥左手提着一盏风灯,右手撑着一柄油纸伞,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看着那模糊的身影,沈清怨突然恍惚,似乎遥远的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人,总是在夜里提灯等她,不,不只有她,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
沈清怨站在树下等他走过来,如今想来,似乎每次见他都是这样的情形,一身青衣伴着明亮的光。少决山上初见之时,他踏着月光而来;今白湖畔梦醒之时,他又披着日光而立;而现在,在这寂静无辽的郊外,他提着一盏烛火缓步而来,在这不见边际的黑夜里,他的身上有唯一的光。
谢遥在她的身前站定,油纸伞遮住了天上的雨,而他的身体则挡住了吹来的风,影影绰绰的光笼罩在两人身上。
“阿愿,”男子唤她的声音和朗温润,他伸手捋了捋女子散乱的碎发,“回去吧,阿鸣回来了。”
他微微一笑,望向她的眼神里含着无限温柔,仔细看去,那温柔中又似乎带着些珍贵而罕有的神性,只被他这么静静看着,整个人就安定了许多。
沈清怨也回以微笑,低头接过他手里的风灯向前走去,而谢遥跟在她身旁,替她挡住了微凉的风,纸伞微微倾斜,他半边衣袖渐渐被细雨洇湿,但他所护的女子身边风雨不侵。
“阿遥,你究竟是何人?”寂静的雨夜里,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从前只觉得你不过是一匆匆过客,我们之间应当不会有太多交集,只是没想到我们竟能相伴同行至今日,可是关于你我却知之甚少,总归不能完全放心,你是谁?从何处来?”事实上,自从遇见谢遥以后,沈清怨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他们两人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
谢遥却低头沉默着,那些埋藏于心间的往事,是他的梦魇,亦会是她的伤痛,他不知如何开口。
等了许久,沈清怨没有听到答案,“一直以来,那些蓄意接近我的人无非两种,一是为了杀我……”
听到这话,谢遥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急道:“我从未想过杀你。”
“我知道,”沈清怨之前曾多次试探,甚至刻意将自己的死门暴露给他,但那人始终无动于衷,他甚至会因为自己受伤而惊惶,这并不是一个想取她性命的人会做出的反应,于是道出了自己的第二种猜想,“那便是为了合策心法。”
谢遥却摇头轻叹道:“我并不是追求武学巅峰之人,至高功法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我此生所愿不过是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松花酿酒、春水煎茶,还有……”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女子,眼中光华流转,“还有与心中珍重之人相伴终老。”
若沈清怨此时能转头看他一眼,便能在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到满溢的缱绻柔情,明白他追逐她至今的真心,可白衣的女子却只是低低笑道:“不为取我性命,不为绝世秘籍,但清楚知道我的身份……”
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漠然,“阿遥,你究竟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冷意,谢遥知她误会了什么,突然停住脚步,沈清怨不解地回头看他。
夜色模糊了男子的脸庞,沈清怨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出了他声音里含着的无限哀伤,“阿愿,我以为我这些时日里的所为,已足够让你信任我,我这般将一颗真心捧于你,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她那样的一句话,如腊月的雪、初春的风,深深寒了他的心。
沈清怨被他这样一番突如其来的自白惊到,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沈清怨突然转过身去,空着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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