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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攀向高空,云彩像被撕裂的白纸成片成片地嵌在蓝天上。谢遥抬头看了看天,大概已经是辰时末了,阿愿应该醒了,但是他在门外敲了半天,始终没有人回应。
事实上,沈清怨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时就已经醒了,她向来睡觉很浅,但当谢遥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时,居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心安,转了个身就继续沉稳地睡过去了。
但在门外喊了许久的谢遥却不知道屋内的情况,他心中焦急,伸手便去推那紧闭的房门,本来那一推是用足了力气的,但没想到这门竟然没锁,他猝不及防地被闪了一个趔趄。
沈清怨被这陡然的变故一惊,顿时从床榻上弹了起来,她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谢遥稳住身形,扶了扶头顶上差点掉落的发簪,对着床榻上惊坐起来的人尴尬一笑,继而环视了一眼四周。
这个房间虽然小,但陈设却十分雅致用心。一个十分巨大而精致的六边花窗过于瞩目地嵌在墙上,木制的罗汉床靠窗放着,阳光从窗户里斜照进来,被窗格格成一条一条的,点点光斑投在床上,明亮而灿烂,心底微微喟叹——她倒是会选房间。
谢遥微微一笑,回身掩门之时,注意到了悬在把手上的门闩,了无生机的、像被遗弃的孩子。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商挽说过的话:“沈姐姐不喜欢逃不出去的地方,鹿鸣也是。”她说得随意,可他听来却十分难过。
敛了敛心神,轻轻走到床边,声音温柔得如同拂过柳梢的春风,“阿愿,今日天好,我们去钓鱼吧,听镇上的人说,东郊的今白湖,这个季节十分适合垂钓。”
今白湖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湖,虽然处于偏僻的东郊,距离祈安镇稍远,但是这里的鱼肉质最是鲜美,祈安镇上最大的酒楼就只用今白湖的鱼,因此天气转暖以后,经常会有人来这里垂钓。
天气十分清朗,阳光和煦,白茫茫的湖水与远处低垂的白云连成一片,岸边杨柳围成一片,给今白湖镶了一圈绿油油的边。
沈清怨倚坐一棵茂盛的柳树下,手里拿着谢遥刚刚给她的热乎乎的甜米糕,耳边他的声音一直消散不去,“今天早上刚做的,我一直揣在怀里捂着,还没有凉,你要是饿就吃一点。”
她拿到鼻尖闻了闻,甜腻的米香味中似乎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竹香,沁人心脾。
沈清怨看着湖边的人,一身天青色的长衫,与头顶湛蓝的穹宇交相呼应,天空的云朵缓缓移动,他的袍角也轻轻扬起。
锦缎似的黑发一半扎成马尾用一根玉簪高高束在头顶,一半柔顺地铺散在背后,在阳光的映照下,和面前的湖水一样泛起粼粼的光,甚是好看。
似乎是察觉到了背后久凝不散的目光,谢遥回过头来,嘴角勾起一个明朗的笑容。
沈清怨定定地看着被笼罩在光下的人,他的眉毛并不似寻常男子那般漆黑浓密,但眉形干净利落,别有一番韵致,一双圆润如珠的眼睛漆黑而明亮,鼻梁秀挺,唇形精致,细细看来,他这张脸居然有一丝女儿家才有的娇媚感。
暖洋洋的日光洒在身上,万籁俱寂间,只有飞鸟划过青空,微风拂过脸颊,心中只觉一切如云般淡然轻盈,沈清怨渐渐松了神,眼皮好似有些沉沉,不知不觉间,眼前那张如竹如月般清朗的脸开始模糊,逐渐被另一张脸取代。
那张脸与谢遥有七八分相似,但却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他半披着头发,下颌上蓄着极短的胡茬,不同于谢遥的清雅周正,那人通身的气度极为疏狂落拓,好似一个不拘小节的江湖豪侠。
那个男人举着一个竹编的鱼篓,脸上露出炫耀般的笑容,“小阿愿,你看,今晚你喜欢的鱼。”
对面一个粉团子一样的小女孩伸着两只小手高高兴兴地跑过来,可她一直跑一直跑,却怎么也无法接触到那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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