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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自己斗嘴，这会儿怎么就忽然沉默了？
药时琛并没有决定放弃，而是转而说道：“十年前，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可能就死了。”
“不客气。”
“那时候，我接了一个地产项目，规模很大，几乎是所有人都想拿下的肥肉。”
“大概是他们觉得我年轻，而我爸又失踪了，药家再富有盛名，他们还是想欺负我，所以才派人暗算我。”
他悠悠舒了一口气：“当时，我以为我要死了，忽然感受到一股温热，是你把我从死神手里拽回来的，阿眠。”
“所以我很恨自己，居然错过了你这么多年。”
十年呢，他们就这样错过了。
尤其是，两年后，她还嫁给了自己，可他却因为是奶奶的要求，而不爽，待她很差，最终间接差点害死她。
如今想来，他便越发自责，对药轻轻和苏意涵的厌恶也愈发重。
苏枫眠听得仔细，她一直知道他很不容易。
药南城失踪那年，他也不过才十岁罢了。
药家的家业就这样落到了他的头上，旁支的人暗潮涌动企图杀了他，外面的人更是趁机想要灭掉药家。
以此，逼得他15岁便创下了属于他的千秋大业。
但他终究还是年轻，所以多得是想要消灭他的人，而十年前，也不过是多次危机中的一次罢了。
以前，她总是记得他对她的坏，所以心中恨意很浓。
可到头来，他的精力终究是有限，哪有办法管那么多？
那她恼什么呢？
大概是，恼他权利那么大，那么聪慧，却偏偏查不出救他的人是她，六年前那晚的人也是她。
“药时琛。”她忽然喊了他的名字，缓缓说道：“你知道么？你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凉薄至极么？”
“嗯。”
“和你结婚那两年，你有多讨厌我，就对我有多凉薄。如果不是奶奶，不是苏家人压着我，我想，我根本不会嫁给你。”
他不言，因为他知道，她的恨意。
“所以，我恨你。在我被苏家人陷害的时候，你也毫不留情把离婚协议甩给我……所以，我曾经很恨你。”
“我知道。”药时琛沙哑地重复道：“阿眠，我知道。”
他想要弥补她，也正因此，不论药轻轻做了什么，他始终相信她。
他要给她最好的。
但他也知道，她的心千疮百孔。
不知过了多久，苏枫眠抿了抿唇，抬头看向窗外的月光，好似很轻描淡写地说道：“药时琛，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吧。”
说罢，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握了握满是汗渍的手掌。
她终于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