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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后，赵振给几人安排了住宿。
想到今日酒宴之上顾昀身体不适，苏慕又借了厨房给人做了点夜宵，端着热乎乎的食盒进门，见落衡正坐在顾昀对面下棋，心下了然。
“宴席之上的事，你让赵振做的？”
“嗯。”顾昀有些没精神，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偏头去看苏慕，些许发丝垂在耳侧慵懒倦怠。
“你觉得这手段卑鄙吗？”
“这手段用来对付凤倾城，恰到好处，非常优秀。”
苏慕将食盒放在落衡已收走棋盘的桌子上，从一旁拿了绸带将顾昀松松散散披在身后的头发束到一起。
“吃饭。”
“好不容易养点肉出来，再给饿没了。”
“夜冥那边什么反应？”苏慕在一旁坐下，时不时给顾昀夹菜，省的顾昀挑食。
“没说什么，但看样子，对凤倾城有些失望。”落衡收拾棋子。
他其实有些羡慕顾昀和洛白的相处，但也只是羡慕。
洛白很好，但是属于顾昀，他无意去抢。
“怎么看出来的？”对于这个收获苏慕相当意外，夜冥向来冷着一张脸，也算是另一种“喜怒不言于色”了，能被落衡看出破绽，看来今天的事给夜冥刺激不小。
也对。
赵振当场羞辱夜冥，凤倾城居然半句话都没说。
“从这个看出来的。”落衡拿出来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里面装的是烫伤药。”
若非夜冥对凤倾城彻底死心，怎么会把落衡当作自己人看待？
“事情做的不错。”苏慕轻笑出声，她一点都不觉得这种手段有何下作，无非是把事实提前展现在夜冥面前。他们是布了局，却没堵着凤倾城的嘴。
“若是今日不是场局，你会替夜冥受辱吗？”
顾昀放下筷子，他还是吃不下。
倒了一杯茶水却又怕烫，端起来一点一点喝。
“当然不会。”
“夜冥是人，我也是人，凭什么他不能受辱我却可以？我可不觉得自己比他低贱。”
“何况，我也不是以德报怨之辈，这身上的箭伤还没好呢。”
落衡翻了一个白眼，他脑子又没病，夜冥想杀他，三番四次的羞辱，他可是记着的。
听到落衡的话，顾昀面上终于浮现了些笑来。
他喜欢落衡的性子，既然是去当间谍的，就别轻而易举的被凤倾城与夜冥的小恩小惠打动，他不希望最后落衡跑到他面前，为凤倾城和夜冥说话。
什么情义两难全，背叛就是背叛。
落衡现在这样，清醒，冷静，还不乱发善心，刚刚好。
“公子这几日看起来身体不好，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落衡也收拾好了棋子，顺带着准备把食盒带走。
时间不早，再待下去就碍事了。
看着顾昀有些苍白的唇色，又想到顾昀这几日茶饭不思，食欲不振的样，有些想多了。
但这种事他不确定，又不好乱说，只能提醒一下。
“不用，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休息休息就好。”顾昀拒绝，反正他身体一向不好，也不差这几天。
“我和你说！你别扯着我，你没苏慕好看，我不会看上你的！”
“苏慕也不是个好东西，抛弃顾昀。”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落衡刚想问问顾昀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症状，结果就听到外面鬼哭狼嚎的，听着这动静，苏慕深吸一口气，不用想，绝对是黎铄炎喝多了。
黎铄炎这酒品。
太差了！
落衡出去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身后就跟着扛着黎铄炎的沈云澜，沈云澜还衣衫不整，连头发都乱糟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不是和黎铄炎干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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