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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戏台上的伶人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儿,小二的传菜声,宾客把酒言欢的嬉笑声,将这人界酒楼装点的格外热闹。
沈知絮端着不知举了多久的酒盏,苦着一张脸,皱着眉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被四五个弹曲卖唱的女子簇拥着的,换了男装的叶晚苏。
叶晚苏本就身量不低,矜贵的气质又是与生俱来的,女子本身所具备的柔和五官,再加之万万年杀伐决断养成的英气,这一扮上男装便是格外俊秀出众。
言谈举止间又是那样从容柔和,不会因为身份高低而对旁人差别对待,但凡是有人来问:“郎君可要听首曲儿?”
没等沈知絮拒绝,叶晚苏便是点了头,还从荷包中倒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金豆子作为打赏:“弹吧。”
一来二去,她这样貌气度加上阔绰的出手,沈知絮觉得,他的师尊怕不是将这楼中所有零散卖唱的女子都吸引了过来……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这些女子究竟有没有看出叶晚苏也是女子,反正一个个都是颇有些含情脉脉的盯着她,软声软语的说着话,有意无意的向叶晚苏倚一倚身子,碰一碰她的胳膊衣袖。
沈知絮试着插了好几次话,想要将这群女人赶走,却都不得,他很不高兴,连着灌了自己好几壶闷酒,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为了师尊和女子接触,而吃味。
叶晚苏神情自若,她问道:“你们家可都在本地?”
紧挨着她的,一个穿着一身浅粉色衣裙抱着琵琶的女子道:“回郎君的话,我家本在南隅,八岁那年天降暴雨,山洪冲垮了村子,没法子这才随着父母同乡一起逃难。
谁成想,半路上又逢疫病,失了双亲,孤苦无依遇上了人伢子被送进了教坊司学艺。
前些年倒是遇见了个爱听我弹曲儿的商户,年纪是大了些,家中也有原配和几房妾室,但人好,对我也好,所以他说要给我赎身,纳我回家,我便应了。
可谁知,我许真是个命不好的,进府没两年,他便病死了。失了顶梁柱,家中几房亲戚也都不是良善的,抢了家财,我这没名没分的小妾,便也没人愿意留我吃白饭,就被赶了出来。
活着总得吃饭,不得已,就又干起了这弹曲儿的营生……”
女子说到煽情处,不禁落下泪来,叶晚苏轻叹一声,递了方帕子给她拭泪。
剩下几个女子,一看说自己的难处不易,能得着垂帘好处,便也是纷纷诉起了苦衷。
叶晚苏听的认真,荷包里的金豆子也是送出去了小半,沈知絮的脸也越来越黑。
终于叶晚苏开口问道:“那你们可知现今何处最是难活?”
几人想了想道:“便是南隅了,地处偏远又连年灾荒,死的死,逃的逃,怕都要成空城一座了。”
叶晚苏若有所思的,指腹摩挲着杯缘,抬眸看向了沈知絮,沈知絮心下一慌,顿时他就明白,叶晚苏看向自己的用意了。
师尊这怕不是想把他丢去南隅历劫吧……虽说是赎罪,可这也不一定非得要去吃不饱的地方吧……
沈知絮攥了攥手,避开了叶晚苏的视线,仰头将手中端了很久的酒一饮而尽,重重将杯盏放在了桌上,道:“叶兄,天色不早了,我们今日就到这吧!你可别忘了你家中那位可是醋劲儿大!”
“郎君成婚了?”几个女子纷纷看向了叶晚苏。
叶晚苏笑了笑,喝了口酒,点了点头:“是啊,成婚了,醋劲儿的确很大。”
出了酒楼,沈知絮一言不发,闷闷不乐的目视前方走着。
叶晚苏跟在他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你怎么了?还醋着呢?那几个可都是女子,闲谈罢了。”
沈知絮顿住脚步,侧头看了眼含笑的叶晚苏,气急的叹了口气,又继续闷着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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