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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秦芸一直住在寺里，虽未出家，却也和出家没什么两样了。
不问世事，烧香拜佛。
山下有着什么样的事，她也不知道，也不留恋。
就算是苏柏衡如今出人头地了，作为母亲的秦芸，也不想回来和他们一起生活，尊享富贵。
虽然秦芸没对她恶语相向，没对她说过半句责备的话，可她又如何能不知道秦芸对她的态度转变？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到头来，却什么事都落在她头上，什么责任都要让她来承担……
方妤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难过，最后绷不住了，直接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小妤。”秦芸走上去，蹲下身子抱住她：“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别说方妤震惊，就连她看到方妤的那瞬间，都不敢认眼前这个病恹恹的孩子就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方妤。
那个满脸胶原蛋白，笑容甜美，性格乖巧懂事的孩子，停留在了她再见到方妤之前的那一刻了。
秦芸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眶，只是更紧地抱住方妤。
倘若素芬还在世，看到自己珍爱如瑰宝般的女儿变成现在这样子，该有多心疼难过？
归根究底，当年发生的事情，方妤又何尝不是个受害者呢？
就算方连雄犯下的错，也不能因为方妤喜欢上柏衡，就把她爸爸的过错牵连至她。
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
李姐怕方妤再这么哭下去，又像上次楚维越他们来时一样昏过去，忙喊来吴管家，两人好一阵劝慰，才让方妤缓缓平静下来。
李姐扶她去沙发坐，她却紧紧抓着秦芸的手，深怕她走了般。
“别怕别怕孩子，我不走，我不走。”秦芸柔声哄着，心里更是酸涩难当。
“苏伯母……”
“太太，应该改称呼，不能叫伯母。”李姐低声提醒。
方妤又是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已不是当年住苏家隔壁的邻居了，而是苏家的人了，是秦芸的儿媳妇了，该叫秦芸一声“妈”的。
可这时候，她却怎么也叫不出一声“妈”来。
“没事，不着急，苏伯母苏伯母的叫了二十几年，一时间改不过来也是正常的。”秦芸向来体贴，见她为难，忙安慰了句。
方妤听她这么说，没觉得心安理得，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我会尽快适应的……”方妤尴尬至极地硬着头皮，脚趾头都快把鞋底抠出一个洞来了，才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地喊了声：“妈。”
苏柏衡和她约定好，过完年后就离婚，算算时间也不会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说不定没等她适应用儿媳这个身份和秦芸相处，她和苏柏衡已走到头。
但她也深知，顶着“苏太太”这个名字一天，她就必须得学会适应这个身份。
“不打紧，不打紧。”秦芸笑着摸摸她的头。
“苏伯……妈，您怎么突然来，也没提前告诉我……和柏衡一声，好让我们去接您？”方妤一句话硬是被她说得支离破碎。
她不知道秦芸到底知不知道她和苏柏衡相处的方式，若秦芸并不知道，那便让秦芸觉得她和苏柏衡相处甚好吧！
看着秦芸，她总控制不住自己想起自己的妈妈来。
当年，秦芸和她妈妈说是邻居，却也是无话不说的闺蜜，干什么都在一起，吃的东西相同，买衣服也喜欢买同一系列，穿闺蜜装。
如今事过境迁，一切犹如过眼云烟，物是人非了。
“柏衡来山上找过我，说你身子不好，动不动就生病，不会照顾自己。”秦芸打量了她一遍，不由地摇头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他就是为了骗我下山，才故意这么说的。如今一看，还真是比他说的更糟。”
“我挺好的，没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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