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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宁月视线落在那影子上，久久没有挪开。
“高兴。”蚕儿点头。“月姐姐，你是个好人。”
“好人就让你这么高兴？”阜宁月好奇。“你没碰到过好人吗？”
“没有。”蚕儿的表情冷了下来。“来了这里之后，我从未遇到过好人。但你不一样……”
蚕儿又换上了那种怪异的笑容。“你帮了我。”
“帮你的不一定是好人。”阜宁月撇开眼。“再说了，我只是顺便而已。”
蚕儿：“顺便也很好呀！有些人连顺便都不愿意。”
阜宁月皱眉。“这世上的人这么多，你指望别人来救，不如想想如何自救。”
“可我就是想要别人来救我，哪怕是一次伸手……”
蚕儿忽然停住脚步，幽幽地说着，声音里带着某种执拗。
此时，她们已经来到了广场外围，只要走出目前的巷子口，就会融入人群之中。
阜宁月向前走了几步，跨进广场，在人来人往中回头。
蚕儿站在那里，像个被人群抛弃的孤鸟，影子不断变换形态，却始终游离在人群之外。
场面比较之前，更加诡异。
阜宁月眯眼打量了一会儿，才朝她招手。“蚕儿，过来。”
地上影子一正，蚕儿回过神来，快步来到阜宁月面前，笑道：“看吧，你是个好人。”
“别这么说。”阜宁月转身就走。“我不是好人，也不愿做好人。惹急了我，杀了你，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蚕儿跟在她的身后，咯咯地笑着。“你很喜欢他？”
“谁？”
话题转得太急，阜宁月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那个男人。”蚕儿回答。
脑中闪过莫司尘的面孔，口中下意识道：“当然。”
蚕儿：“他喜欢你吗？”
“当然。”阜宁月勾唇，内心十分笃定。
“这么确定？”蚕儿好奇。“要知道，这世上的人，在靠近你的时候，都会告诉你是因为喜欢，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这些人都怀着各自的目的，你只不过是他们达到目的的工具而已。”
阜宁月看向蚕儿。
“这世上本就没有纯粹的喜欢和厌恶，我只要确定我们相互喜欢就好了。你之所以会有这种困扰，归根结底，是你的内心不够强大。”
“若是你拥有无所畏惧的精神，那任何诋毁和欢喜，都不能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蚕儿，当你因为别人不纯粹的喜爱伤怀时，你又是否给出过纯粹的喜爱呢？”
蚕儿怔住，歪头看过来，眼神趋于正常，但里面却散发着更加明显的光芒。
有种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终于看见绿洲的欣喜和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