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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嬷嬷在另一个院子养伤,听闻初杞受了惊吓,也挣扎着要起来去看望,那可是她的亲孙女啊。
“老姐姐,你可省省吧!你去看她,拿什么看?你眼睛上的纱布都没拆呢!”孩子们各有各忙,初柳奶奶终于能一直守在自家姐姐身边。
“这孩子从小受了太多的苦,又是亲眼看着父母惨死的,如今接二连三的受惊吓,我实在放心不下。”莫嬷嬷的双眼被纱布蒙住,却被眼里蓄不住的泪水浸湿了。
“我的姐,我的亲姐,你不能哭啊!”初柳奶奶一阵手忙脚乱。
大夫换药才没多久,她不能把纱布给拆了,只得拿一块干布在外边慢慢地吸,却效果甚微。
“不行,不行!我得去把大夫找回来。”初柳奶奶放弃了自己无效救治,转身就要出门,却被莫嬷嬷扯住了衣䄂。
“你不要去了,我的眼睛是没救了,我知道的。从今往后我也就是个废人,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夫人临终前把小姐托付给我,我如今这个样子呆在她身边也只能是个拖累。可莫家对我们恩重如山,我想让初柳……”
“不行!初柳这孩子对红家牺牲了许多,我们不能再把自己的责任强加给她。而且那孩子我是最了解不过,她心天天都想飞,我甚至都不知道该给她找怎样的婆家……”
莫嬷嬷蒙眼的纱布又渗出一些泪水,无声的悲哀让初柳奶奶止住了话头,长叹一声。
“唉,这孩子有主意得很,还是把实情都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吧!”初柳奶奶说完,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你跟我回家。”初柳奶奶握住了莫嬷嬷紧握成拳的手,“孩子们有她们自己的路,初柳如果留下来,也能照看着初杞。”
莫嬷嬷颤抖着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如果自己真的看不见了,却是不会去妹妹家里做个拖累的。
初柳奶奶却以为莫嬷嬷答应了,心里放松了下来:“我们两姐妹终于团圆了,初杞是你的孙女,初柳是我的孙女,让她们两个表姐妹相互帮衬着,我们也能放心些……”
门外突然响起瓷碗摔碎的声音,门被从外面大力推开,发出“砰”的一声。
门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初柳奶奶转头去看那个背着光线的身影,没看到脸,一时没有认出是谁,心里却是莫名地慌。
门外又出现一个身影,这个人初柳奶奶熟悉,正是红初柳。
躺在床上的莫嬷嬷与红初柳同时问出声:“怎么了?”
初柳奶奶含糊道:“是不小心摔碎了碗。”
在红初柳出现的时候,她也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室外亮光,认出来人是初杞,不知道自己的话被她听去了多少。
可怜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要问起来……可怎么说。
红初柳去找白玉轩说事的时候,初杞觉得自己已无大碍,寻思着莫嬷嬷也是到了该吃药的时间,就去厨房热了翻渣的药亲自给莫嬷嬷送过来。
正想敲门时,初柳奶奶那句“初杞是你的孙女”那句话,直接把她惊呆了。在说完她与初柳竟是表姐妹时,手已经拿不稳药碗直接摔了。
初杞原名汤杞,她是恨汤家人的。
她的父亲是个庶子,祖父早亡,父亲在汤家本被祖母欺压得很,好不容易自己存下一些家底,却意外惨死。
汤家家族的人非但没有对她这个孤女伸出援助之手,还一直来偷、骗、抢父母的财产。
当年若不是奶娘拼了命帮她支撑着,她怕是都长不大,说不定还会被汤家族人送去给傻子做童养媳。
最后奶娘走了,如果不是莫嬷嬷出现解救了她,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根本没有可能保全自己。
所以她对莫嬷嬷是感激的,甚至莫名地感觉到亲近,哪怕莫嬷嬷从来都是板着脸,她也觉得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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