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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甘灵珠衣服的香都是莫嬷嬷亲自熏的，小姐一靠近，她就知道了。
莫嬷嬷肩膀的伤口很深，导致喝了大夫开的安神药，她也没有办法睡着。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大夫对她眼睛的诊断言语不详，加之眼中传来的阵阵刺痛，她预感自己的眼睛不能痊愈了。
失眠于她本人无足轻重，可是一想到因此将无法继续留在小小姐身边伺候，有负小姐的临终托付，她就心如刀绞。
“嬷嬷……”甘灵珠赶忙握住了莫嬷嬷伸出的一只手，轻声应道，“我在这儿呢。”仿佛她大声一些，莫嬷嬷的血就会从伤口处渗出来。
“老奴无用，让小姐担心了，其实无甚大碍，就是很小很小的一个口子，就比蚊子叮一口大了那么一丁点。”
“嗯，嗯，我知道，我没有担心，我就是贪玩了，想出来转转。”甘灵珠眼看着莫嬷嬷包着纱布的肩头又渗出一丝鲜血，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那你就在袁夫人这儿好好玩，县城最近好似有大互市，一定很热闹。你若想要出门玩，一定要多带些人手，最近不太平呢。”
“嗯，嗯……”
尽管甘灵珠极力控制，可熟悉她的莫嬷嬷如何听不出她声音里里的哭意，于是说道：“嬷嬷年纪大了，精神不好，先睡一会，小小姐您先去安置下来，莫忘了去袁夫人那里拜见，礼不可废。”
两个互相关心的人，互相欺骗着，红初柳看得一阵心酸。甘灵珠站起身时，示意红初柳留下守着莫嬷嬷，带着初杞离去。
走出莫嬷嬷安置院子，袁府丫鬟早就候在门外为她们领路。袁夫人很是贴心，甘灵珠与莫嬷嬷两人的院子相邻，拢共也就百步远。
一进院子，甘灵珠就拉着初杞颤抖着轻声问：“嬷嬷……可有，可有……”
初杞赶忙回道：“回小姐，嬷嬷无性命之忧，肩头的伤并未伤到筋骨，休养些日子就能恢复如初了。只是……”
甘灵珠大眼里蓄满了泪水：“只是什么？”
“嬷嬷眼睛有些损伤，轻则视力模糊，重则……眼盲。”初杞回答的声音有些弱，只恨自己没有潜心医术，无能为力。.
甘灵珠将头仰起，拼命地眨着眼睛，尽量不让泪水滑落。
因为初柳说过，遇到事的时候，愤怒、着急、悲伤这些情绪都是再正常不过，圣人也不可避免。
只是越成熟的人越能克制，将这些负面情绪对自己判断和决策的影响降到最低。
她该长大了，且不说莫嬷嬷的眼睛是否能好，就嬷嬷的年纪，也应该颐养天年。就是因为她，嬷嬷还要这样操劳。
接下来数日，甘家兄妹两个各自忙活着连面也没见。
甘灵珠亲自给莫嬷嬷端茶递水、喂药洗脸，就是自家亲祖母，她都没有这样贴心过。
红家奶奶跟过来都插不上手，她自知自己只是个庄稼人，粗手笨脚地非要去帮忙，肯定还要给人家添乱，专心致志地做陪聊。
而甘博翰几人最后商议也没有转移袁夫人和甘灵珠等人，毕竟外面太多眼睛盯着，一旦离府路上也未必安全，还会打草惊蛇。
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一边加强府里的守卫找出内女干，一边安排一场引君入瓮的好戏，将盘踞在此处的江湖势力一次性拔除干净。
这些年虽然边境战乱不断，但双方都有意识地保持着一定程度的通商，但双方都不会让对方的商人深入国内腹地，主要在边城交易。
而通扶县在京都以北，相比之下距离北边境更近一些，北边外族是不能来这里的。但边境经商的大忻国小商人，却为了提高交易频率，往往选择在这里卖掉货物。
毕竟长线消耗的人力物力太大，而且关系复杂。因此走长线的商人只有少数，都是财力十分雄厚，在全国都有分店的大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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