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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开册子,那位强盗的真名叫史密斯,但看册子里贴着的黑白照片,就能把他跟1900年前后跟随八国联军进入华夏的某个随军记者对上号。
正是这个人,从京城出发,一直到了敦煌莫高窟,最后带着二十只骆驼的巨型驼队,从敦煌带走了四十箱文物。如今,文物就藏在大英博物馆里,已经成了价值连城的珍宝。
“冤有头,债有主,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希望这份自白书能够洗清我犯下的罪过,让我的灵魂能够在坟墓之下安息。我的子孙在适当的时候,将把从异国他乡抢来的文物,全都归还主人,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再让那片古老东方土地上的修行者,原谅我的无知、鲁莽与残暴。”
这就是自白书的开篇文字,很明显,抢劫者陷入了深深的忏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我能想到,强盗临死时,只有忏悔,能够减轻内心的痛苦。可是,华夏人永远不会接受侵略者的忏悔,必须要将这些人吊在绞刑架上,才能消除内心的愤怒。
这份自白书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敦煌,跟过去的历史描述有着极大的差别,史密斯在敦煌的时候跟王道士成了好朋友,并且帮助王道士解决了很多生活上的困难,所以当他提出要带走那些文物,才变得易如反掌。
这份自白书其实也是一段历史的佐证,当时的敦煌已经无比破败,政府忙于战争,没人出钱管理,从藏经洞里面挖掘出来的东西根本无法妥善保管,王道士一筹莫展。
我能够想象,兵荒马乱之时,谁还顾得上这些文化瑰宝,只要能有一碗饱饭,能够在乱世当中逃得性命,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史密斯带走了敦煌文物,同时也带着王道士的希望,因为史密斯曾经发誓,要让王道士脱离战火的困扰。
我只能说,就算在这份诚恳的自白书里面,史密斯也把自己的掠夺行为做了美化,并且在内心深处认为自己是在拯救文物,把这些宝藏从战乱地区带走,好好的保存下来。
他甚至想要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敦煌地区恢复了和平,就把宝藏送回来。这是他给王道士画的一个大饼,究竟什么时候能实现?谁都不知道。
在这里,史密斯描述了十几件跟莫高窟有关的奇怪事情,其中就有一件跟我看到的幻觉完全一样,发现藏经洞后的某一天下午,他站在莫高窟前面的广场,突然看到所有的洞窟里飞出了无数飞天仙子,她们在半空起舞,仿佛一场美人的盛会。
史密斯看呆了,毕竟整个敦煌也没有这么多美人,当时在他感觉中至少有几千名之多。最后,所有的美人飞向了鸣沙山深处,再也不见了。
史密斯是一个随军记者,但也有一定的艺术修养,从那一天他就发现莫高窟内所有的壁画失去了灵气,人物变得呆板无比。
他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就向当地人请教。
有一个精通玄学的人告诉他,那些就是壁画的魂魄,这些壁画之所以被称为历史瑰宝,就是因为他们的笔墨之间藏着灵魂,如今飞天仙子离去了,整个莫高窟就陷入了枯竭和成绩,假如有一天鸣沙山和月牙泉停止了响动,泉水干涸,那么整个莫高窟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
史密斯记住了这一点,所以对带走的每一件文物格外珍惜,因为他预感到,这次离开敦煌以后不可能再回来,即便是回来,敦煌也变了颜色,不可能跟从前一样。
他的历史说明,所有的文物强盗都有文物鉴赏能力,所以他们的眼力超过普通人,知道这些宝藏将来一定能够成为全球瞩目的珍宝。
史密斯发现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有些朝拜者进入莫高窟,最终消失,再也没有出来。
这个传说就好像公主进入唐卡一样,从三维世界进入两维世界,最终离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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