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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与其说林子衿在林家过得不好，不如说已经到了苛待的地步。
这一点，莲心无意隐瞒。
林家的这些事虽未闹到明面上，但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沈词安多少也听到过些风声。
只是那时他并不在意。
“你家小姐先前可有长期喝过什么药？”沈词安问道。
“药？”莲心一脸茫然，“没有啊。”
“那她可有身体不适的时候？”沈词安追问道。
“这……小姐身子一向比常人要弱上一些，只不过这并不要紧……”
“你怎知不要紧？”沈词安打断道，语气中含着一丝怒意。
被突然凶了一句的莲心此刻更觉茫然，她愣了愣，不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
缓过神来后，她解释道，“小姐她自小学医，对自个儿的身体情况是再清楚不过了，先前晕倒的时候……”
“她先前也晕倒过？”
“嗯，因为小姐在府中经常受罚，有时撑不住就会晕倒。那时奴婢曾请大夫来看过，但小姐不让，直接将人打发走了。”
沈词安眉头微蹙，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问道，“为何不让？”
“小姐说她自已的身体她最了解，不需要请大夫来看。若是真有什么，她也会自已抓药的。”
说着，莲心笑着补充道，“我家小姐医术很厉害的，寻常医馆里的大夫还真不一定比得过她……”
听到这儿，沈词安大致明白了。
林子衿是知道的。
她知道自已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她也明白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会油尽灯枯，但她却选择放任。
不仅如此，她还拒绝接受他人治疗。
这无异于将自身放置在绝路之上。
说到底，她根本就不想活。
沈词安没有再问下去，他转身，慢慢走入那一片夜色之中。
看着那道沉重的背影，莲不解的偏了偏头。
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
接下来这几日，苏沫只觉自已被泡进了药罐子一般，这流水一般的药汤一碗一碗的往房里送，她感觉自已整个人都腌入味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药一入口她便忍不住想吐，压根就喝不进去。
也正因为如此，送进房里的药汤就没停过。
“我真不行了……”苏沫捂着嘴，无力的摆了摆手。
再这样吐下去，她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小姐……”莲心有些为难道，“可是家主交代过一定要让您把这药喝下去……”
苏沫摇头，依旧拒绝。
她有气无力道，“莲心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喝……是我实在喝不下去，这药真的……我咽不下去……”
看到苏沫如此难受的模样，莲心也有些于心不忍。
只是这药虽苦，但还没到难以下咽的程度。
“小姐是觉得这药太苦了吗？要不……要不奴婢去问问能不能往这药汤里加点糖？”
“还要再喝吗？”苏沫无奈的开口问道。
“这也是为了您的身子。家主说您身体虚弱，这些药必须得喝。”
苏沫摇头。
并非是她不愿配合，而是她实在是喝不下。
再这样折腾下去，她迟早得吐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