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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方辰身后的阿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家主子这几日跟几个老师傅熬夜捏泥捏得眼下都泛青了,就收个十文钱的泥巴钱,让三叔公他们知道了,非带人来把这几箱瓷盒都砸碎了不可。
“是,就十文。这些应该够用一阵子了,若你们觉得好,下次提前把需要的数量告诉我就成,我安排人去做。”俞方辰接过何菡心倒来的茶,坐在太师椅上轻轻吹了吹,边喝边跟江允禾说起玻璃的事。
“对了,玻璃的制作我手里已有几个熟手了,到下个月应该就能开始挣钱,你之前提过的做成窗片的事我觉着还有些悬,运送跟装嵌都还有些难处,我们还是从小点儿的物件开始。到时候看看成效,顺利的话下下个月初就能给你送笔银子过来。”
“这茶真不错。”
他说完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这几日忙的很,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这里的糕点跟茶水都合他心意,不知不觉吃了好些。
顺便吩咐阿四过去一起帮着何菡心用酒精给瓷盒擦洗,赵雯昕也找来几个小马扎,一块儿帮忙。
江允禾看俞方辰喜欢,就把刚从陶袁青那里得来的茶叶又都包起来,准备待会儿给他带回去。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叩门,“江姑娘在吗?”一个温厚醇和的声音透过厚木门板传进来,。
江允禾以为是约好的做牌匾的师傅来丈量尺码了,就把手里的茶叶交给俞方辰的家仆,自己出门来迎。
到了门外,却不见之前约好的木匠师傅,只有一个灰白长衫的瘦削男子站在门边,手里提着一个包着点心的油纸包。
“江姑娘。”见她打开门出来,那人略低垂下头,抬起手作揖,“搅扰姑娘,我姓徐,徐知邈,我们那日曾在县衙堂上见过,不知姑娘可还记得。”
江允禾回想起来,那日把孙成杞吴春梁告到县衙时的确在宋闻边上见过他,她以为是官府有事来寻自己,走出来后把门掩上,带人走到大槐树下,左右不见其他官差,疑惑地抬眼看着徐知邈,“不知徐大人找我有何事?”
徐知邈还没开口说话,又是弯腰长长作了个揖,把手里提着的油纸包递到她手上,这才沉声说道:“不敢称大人,江姑娘唤我徐知邈即可。”
“今日来打扰姑娘,是替我那个鲁莽不晓事的弟弟给姑娘赔罪,他为了我的事,在流清河上犯事殃及姑娘,而后还闯入姑娘家中行凶蛮之事。诸般种种,实是不敢奢求姑娘原谅,今日见姑娘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徐知邈诚心道歉,只是他刚重获自由身,跟在宋闻身边也不久,手里没有什么银子,手里提的一点吃的,还是跟同僚借了铜钱买的。
他说完垂下双手,又鞠了一躬,再直起背脊时已换上温煦的笑容,虽然整个人还有些瘦得脱相,但眼里已生出熠熠光彩,即便伸出来的手背上还有鞭笞的疤痕,他也并不遮掩,好似并不在意。
“若姑娘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可到县衙寻我。便不扰姑娘做事了。”
徐知邈说完,冲她微微点头就准备离开。
江允禾手里拿着徐知邈给的油纸包,看着像是街角的芋香酥,这么一包大约三百文左右。她想起裴煜曾告诉她的萧淮做乱是为了救他的义兄,想来就是徐知邈了,倒没想到野蛮鲁莽的萧淮,义兄竟是个温文有礼的人。
她刚才留意到他手背上尽是深浅不一的疤痕,怕是身在牢狱时受了不少折磨,她不知事情全貌,不予评价,但心底还是不免留下了县丞刘予民的狠厉印象。
徐知邈刚走,裴煜跟做牌匾的师傅一起来了。
裴煜看到江允禾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站在槐树下若有所思,走上前顺着她的视线在人群里搜寻一番,只隐约看到一个瘦削的灰白色身影,立直了背脊渐渐隐没于人来人往中。
“徐知邈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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