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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谁……”
在她开唱的瞬间，韩文彦的耳边便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她那婉转细腻的嗓音穿透了漆黑的深夜，覆盖了黎江的潮音。
钟芊羽唱功了得，她肯定没有闲钱去学声乐，也就是说，她是天生的好苗子。
虫儿飞？这首歌韩文彦她是知道的。
钟芊羽的手没有停下涂抹和包扎，可韩文彦已经全身心地沉浸在她那美妙的歌声中了，余音绕梁，宛如天籁，对韩文彦而言，伤口的刺痛确实不那么折磨了。
这是听觉的盛宴，眼前的女孩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旋律的节奏里，她无疑是掌控音乐的精灵。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歌声里有故事。
歌声如同琴声、画作，会反应作者的心境，因为这都是实时表达的真情流露，是很难伪装的。
作者的心境越复杂，他的作品也就越复杂；作者的心境越简单，他的作品也就越纯粹。
韩文彦能听出她曲调里的留恋和哀伤，是在祭奠逝去的亲人吗？
不，不单单是如此，她还包含了更深邃的东西，那是一种惋惜的情绪，对命运不公的无可奈何……
吗？
她不是专业的音乐家，只能稍加揣测，要得到真相，还是等下次再问她吧。
怎么有些困了？是精神高度紧张后突然放松下来的原因吗？
可她隐约觉得，自己还有想和钟芊羽分享的东西。
算了算了，都等到下次吧。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一曲唱罢，钟芊羽的眼神回归清澈，她将胶带固定，作为歌曲的结尾。
“思雨姐姐，感谢收听。”钟芊羽偷偷俯身，握住韩文彦的手腕，在她的侧脸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不留痕迹。
床上的女孩已经熟睡，嘴角似笑非笑。
钟芊羽躺下，侧身欣赏近在咫尺的美人，她的眼睫毛又长又翘，微微颤动，红润的小嘴半开，不时呓语。
“思雨姐姐，其实我骗了你。我之所以能唱得好，是因为在孤儿院里面，我必须担起姐姐的责任，哄那些可怜的孩子入睡。但是，如此纯白无暇的你不应该被这些恶俗的悲观所玷污，只有这件事，请你原谅我的不坦诚。”
钟芊羽抓住韩文彦摊开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她身后的床头灯依旧在洒下光明，试图驱散钟芊羽心中那些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