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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里静极了,临华殿的喧哗声遥遥传来,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
姜霆叹了口气,道:“你都知道了?”
“是言初同我说的,”杨舜钦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反,言初他从未亏待过你,如今他大限将至,桓知虽然忌惮你,但他做事向来有分寸,断然不会做到将你逼反的地步。”
姜霆伸手摸了摸少年发顶:“无他,唯血海深仇耳。”
杨舜钦愕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谁杀了镇北王?不对,不对,你谋划此事的时间远早于此。”
“是我的母亲,她死于顾光的死士之手。”姜霆的平静让少年发冷,仿佛那个少年早已在多年前就已经死去,如今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焕然新生的躯壳。
“母亲厌烦镇北王府的生活,便领着我回了江南。我们母子二人无依无靠,便只有她每日去楼中弹琴方可维持生计。”
“偶然一回宣州刺史途经江南,无意中被潜藏在烟花之地的西戎细作窃取军事机密,母亲亦是嫌疑人之一。彼时官府一直查不出细作身份,便暗自上报朝廷,隔日,所有的嫌疑人都死在了大牢之内。”
“我与母亲不愿惹是生非,一直未曾向外声张身份。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因为当地官府昏聩,便让母亲殒命。”
杨舜钦无言以对,这样的仇恨,他如何能开口让姜霆去原谅?
“言初在西凉时,我曾多次派人暗杀于他。”
杨舜钦怔了怔,旋即苦笑起来:“他对你到底是有愧疚的。”
姜霆凝神片刻:“我杀不了他,是我无用。可顾桓知……我不会放过他。”
他并未再说下去,少年亦伸过手来握住他的手,掌心里有沉沉的力量:“我明白。”
姜霆应是喝了几杯酒,双颊上泛起淡淡的红,剑眉星目,在回廊黯淡的光影下青年越发显得轮廓分明。
“跟我走吧,舜钦,算我求你,好么?”
二人十指相扣,姜霆语气近乎恳求:“我会比顾桓知对你更好,十倍百倍,你将和我一起成为那片草原的王,不必再受这些繁文缛节所拘束。最重要的是,就算我终身不娶,也无人会有任何异议。”
暖风中仿佛有栀子花的香气,熏得人几欲醉去。
杨舜钦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顾桓知笑得有些傻的脸庞。
“天下初定,我……不能走。”
姜霆轻轻将他搂在怀中,将头靠在少年肩膀上,说了句好,我不会强迫你。
这样的姿势不知为何格外让人不舒服,些许麻意蔓延至手臂,久到仿佛连心都跟着一起麻木下去。
两个人分明拥抱着,心却隔着千里万里。
廊下骤然传来男人的声音:“舜钦将我扔在殿中应付那些老头子,自己倒跑来这里同人逍遥快活。”
暗沉夜里,顾桓知的凤眸在灯火中颇有几分刺目。
姜霆不慌不忙松开手,气定神闲:“本王与舜钦许久未见,自然亲近些。”
顾桓知扫了他一眼,缓缓走过来将少年拥入怀中:“舜钦,我也和你许久未见,咱们多亲近亲近。”
姜霆鄙夷地说了一声恬不知耻,却也没再多待,转身便走。
顾桓知轻笑了一声,望着对方远去的身影,低语道:“舜钦,我要是哪天把他的狼爪子一点一点剥下来给你玩,你会不会不开心?”
杨舜钦瞳孔骤然紧缩,挣脱了青年的怀抱:“够了,如今是紧要关头,你可千万不能出错。”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很累。”顾桓知如八爪鱼一般缠上来,拉着杨舜钦就往偏殿走去,“皇太弟的尊号很好,可又不那么好。”
“怎么不好了?权力的滋味不好吗?”
顾桓知嗤笑一声:“我这些日子在西凉同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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