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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在屋内的宫女一名已是吓晕了过去，另一名吓得痴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少年叹了口气，上前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正想让人将宫女扶去休息，未想地上一截死去的断蛇骤然暴起几尺高，在杨舜钦的脚上狠狠咬下一口。
周围人都吓了一跳，那侍卫忙抽刀去将那蛇头砍了个稀巴烂，可少年只觉得迟钝的痛觉沿着小腿而上，整个人发软，立时便要倒在地上。
侍卫们也察觉出不对，连忙将他扶到了隔壁房间的床上，有太监上来掀开衣袍，才发现短短几分钟内，杨舜钦的小腿已是乌青肿胀。
“太医，快去请太医！”
顾言初是同太医一起赶来的，这消息送到皇帝面前时他正在同宫妃们用晚膳，听见崇政殿闹蛇，当即放下筷子冲了出去。
床榻上的杨舜钦此刻面白如纸，浑身无力，见着顾言初来了也半晌说不出话来。
太医忙上前查探，过得片刻便道：“陛下，此毒并不难治，只需先让人将侍郎小腿上毒血吸出，再内服解毒方子七日，外用膏药七日便可痊愈。”
他话音刚落，便有侍卫主动请缨：“臣愿替侍郎吸出毒血。”jj.br>
这本就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事情，谁不知道杨舜钦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自然都抢着来。
未想顾言初想也不想，冷声道：“你们都去外头候着吧，朕亲自来。”
太医目瞪口呆，当即跪了下来，连声劝阻道：“陛下不可，陛下你已……”
话音未落，便被顾言初狠狠瞪了一眼：“马太医你也去外头候着，以免打扰舜钦！”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违抗皇帝命令，只得依言出去。
杨舜钦虽说不出话来，但黑眸中明晃晃地写满了拒绝二字，顾言初不由分说，低下头将毒血一口一口吸了吐出来。
那宫女也没想到皇帝竟是亲力亲为，惊了好一会才捧了茶水上前给顾言初漱口。
等到少年小腿肿胀渐消，已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
杨舜钦也终于能开口说话：“陛下何苦如此？”
顾言初松了一口气，自己气息却还平稳，待他将最后一口毒血吐出，才缓缓道：“舜钦，朕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害你！”
害他的人到底是谁其实二人心里都清楚，杨舜钦闭着眼睛靠在榻上，也不知该说太后愚钝还是如此沉不住气。
他轻轻咳嗽两声，同皇帝道了声谢，又苦笑道：“臣怎么觉得住在宫里头倒比住在王府里还危险些。”
顾言初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他握住少年的手：“对不起，舜钦，是朕让你受苦。”
这种关头，杨舜钦倒也不忌讳在他面前将话语挑明了来说：“臣能做饵替陛下引出敌人来，也算没辜负臣一片忠贞之心。”
二人正在屋里说话，外头的马太医没有皇帝吩咐也不敢进去，正踌躇间，身旁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杨侍郎如何了？”
那女子容色明艳，气度非凡，正是当朝皇后赵琼。
马太医也没想到皇后竟会在深夜来此，当即行礼道：“应是无碍。”
赵琼微微颔首：“那马太医在门口做什么？”
马太医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却也只得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正在里头亲自替杨侍郎吸出毒血，让臣等都在外头候着。”
赵琼心中一震，当即声音也高了几分，看向同样在外等着的大太监：“你们是怎么当差的，竟然让皇上亲自做此等危险之事！”
她话音刚落，便见顾言初缓缓从屋内走出来：“皇后怎么来了？”
这口吻十分疏离，甚至比皇帝会见心腹大臣还不如。
赵琼微微垂首道：“臣妾听说崇政殿闹蛇，心中不安稳，便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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