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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杨舜钦神情变得尴尬无比，顾光的脸色更加难看，只有顾言初脸上反而浮现出些许笑意。
顾光实在看不下去，怒道：“顾桓知，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给我滚出去！”
顾桓知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什么，又斩钉截铁地看了顾言初一眼，中气十足地说道：“总之，我是绝对不会把舜钦让给任何人的。”
说完，趁着顾光还没气急攻心，顾桓知连忙带上了门。
顾光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容易缓过劲来，又瞪了自己大儿子一眼：“言初，你也出去。”
顾言初临走前深深地瞧了少年一眼，这才缓缓离开。
他还未走出几步，便被蹲守在门口的弟弟拦住。
“爹到底找舜钦说什么？”
顾言初倒没有隐瞒的意思：“父亲想让他担任中书侍郎一职，如此而已。”
“他答应了？”
“未曾。”
顾桓知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兰台府可比你们那个勾心斗角的中书府好上百倍。”
顾言初脸上未有任何波澜，只是简单地补充道：“不过他自愿去了中书府担任出入奏事一职。”
顾桓知僵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的屋内也并不平静，顾桓知方才的话语犹自回荡在耳边，将少年如玉的脸庞染成绯红色。
这个混蛋，当真不分场合不分地点胡言乱语。
杨舜钦本以为顾光定要就此事问责自己，没想到他却一反常态地叹了叹气：“舜钦，相貌如此，并非是你的过错。”
少年诧异地抬起头来，如何也想不到面前老者竟会这样说。
一般人家出了这种事情，父母百分之九十九会偏向于自己儿女，而非素不相识的外人。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顾光的目光亦变得悠远起来：“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会如此说，呵，杨舜钦，你可曾想过，我当年亦曾受过如你一般的境遇？”
杨舜钦大惊失色，心里仿佛炸开了烟花。这些原作中未曾提及的事情，仿佛一下子都找到了根源。
为何顾光会容忍自己儿子为男人争风吃醋，兴许正是他从这只言片语中，窥得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杨舜钦对前几任皇帝的事情并不十分了解，可到底也有所耳闻。
顾家的崛起，正是从武帝一朝开始。
彼时的顾光还只是武帝身为太子时候的陪读，后二人一路互相扶持，才让武帝突破重围登基为帝。
武帝在位的间，顺利铲除心腹大患突厥，更是轻徭薄赋，平定内乱。
这其中，自然都少不了其心腹重臣顾光的功劳。
可惜武帝英年早逝，其子成帝亦是继位不到三年便亡故，这才让当今皇帝，即武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安王登基为帝。
这其中杨舜钦只记起来一件事情，就是武帝后宫寥寥无几，终身也未曾封后。其子成帝还未来得及追封生母，便已去世。
这样的宫廷秘事，只怕顾桓知都不知道，顾光如此堂而皇之地告诉自己……少年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顾光微微闭眼，仿佛轻嗅着屋内浓厚的药香：“你不必害怕，我并不想要你性命。”
少年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的声音不高，却沉沉落入杨舜钦耳中：“自言初年少时，我便有意将他培养成我的继任者。他这孩子，是万万不懂要如何去孩子，我当年便是和你一般的想法。可现在，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杨舜钦咬牙道：“请王爷赐教。”
良久，久到少年都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才听前方传来一阵喟叹：“我愧对先帝啊……”
等杨舜钦终于从顾光的书房里走出来时，只觉得衣裳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下人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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