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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使衙门并不算大，杨舜钦几步便到了后院。
推开门去环顾四周，陈设极为简单，仅仅一床一案，多的再也没有。
角落里堆着些箭矢长枪之类的兵器，也不知是否姜霆所用。
杨舜钦将灯烛点起来，和衣躺在床上，却是半分睡意也没有。
窗户关得严实，透过半透明的窗纸望出去，隐约可见些许散乱的月光。
少年瞧着那月光，脑中方有了一丝朦胧睡意，可还未睡够，便被人唤醒。
外头还是漆黑的一片，夜风吹得窗户咯吱作响，杨舜钦脑中发晕，怔忪地瞧着面前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你是……？”
那少年穿着一身金吾卫的衣裳，腰间挂着马鞭，眼神凌厉，抬眼看人时总有几分不合年纪的压迫感。
“我是子瑞，霆哥让我叫你起身，马上要出发了。”
“哦。”
杨舜钦从床上起来，第一次感觉到没有下人服侍自己折腾古代人的衣服有多么费劲。
一旁的子瑞脸色越发不耐烦起来，不由出言讥讽道：“磨磨蹭蹭跟个女人似的，光是你穿衣裳浪费的时间，我都足够在战场上杀几个敌人了。”
“对不起，我们走吧。”杨舜钦终于收拾妥当，抬头看向子瑞。
因为羞愧，少年雪白面颊上的红一直蔓延到脖颈，刚睡醒还显得有些湿漉漉的眼眸望着子瑞，眼里写满愧疚。
后者被杨舜钦的目光看得心口一热，声音都不自觉放软了：“没事，下次……唔，算了，随便你吧。”
杨舜钦对他突然转好的态度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稍微点了点头。
等到跟随金吾卫一干人等上了马，子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不是被杨舜钦的脸蛊惑了心智？他越想越觉得后怕，莫非那些狐狸精的传闻都是真的？
队伍的最前方，姜霆身姿挺拔如苍松，手执一柄威风凛凛的银枪，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望着杨舜钦：“上来吧。”
少年有些僵硬地环顾四周，确认周围并没有一匹空着的马儿。
青年朝他伸出手来：“我带你比较方便。”
身后的金吾卫虽离了一段距离，但目光都朝他们二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杨舜钦嘴角抽搐，朝姜霆眨了眨眼睛：“姜大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姜霆冷声道：“你要是出了意外耽搁行程，那才是不太好。”
少年无可奈何，只好借力上了马。
起先杨舜钦还有些紧张，之后发现并无异样也渐渐觉得无趣，困意渐渐袭上心头。
天光渐明，姜霆望着少年从发髻里垂下的发丝，轻声道：“你若困了便先睡会，待到歇息时我再叫你。”
杨舜钦等的正是他这句话，当下也并不客气，在男人怀中寻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便睡了过去。
姜霆不自觉便回想起几日前带他去郊外游猎时归来的场景，少年那缕发丝在风中飘荡，不轻不重地刮在他的心上，激起莫名的涟漪。
因是疾行赶路，马背少不了颠簸，少年面色微红，在梦中手指仍是紧抓着姜霆的衣袍，颇有些可爱。
这几日他也稍微打听了杨舜钦的过往，母亲出身欢场，他是个连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偏又长了这样一副好皮相，也不知明里暗里受了多少欺凌。
言初说得不错，少年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就想要保护他，对他好。
他这般想着，不由得将怀中纤细的少年再度搂紧了些。
姜霆身后不远处跟了不少金吾卫，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他们眼中。
虽不方便言谈，但他们各自还是免不了窃窃私语。
“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霆哥真被迷住了。”
“难怪我给霆哥介绍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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