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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
苏瑶嫣然一笑，在记忆里认真回想这张胭脂浅淡，眼角堆着缕缕病气的白靥。
心念一转，忽地想起，祖母生辰那夜，就是她在听到巷子里的惨案后，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自己在麟德殿外被文表姐辱骂的那夜，她也在场。
苏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很好奇，她为何要搭讪自己。
店小二捧上来一碗玫瑰牛乳，白蕊拾起匙羹，小口小口地喝着。
动作轻柔，每一个举止都优雅得像一幅画一样。
苏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拈着匙羹轻轻搅动紫苏杨梅饮，留心到方才叽叽喳喳的那几位小姐，此刻都默契地噤了声。
“苏小姐，今日是一个人出来的？”白蕊放下匙羹，捂着心口，掩唇轻咳了一声。
娇弱的模样像极了被风吹打的芍药花。
苏瑶嘴角扬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是。白小姐身子不舒服吗？”
白蕊用一方白兰帕子按按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我这是老毛病了。一到春日就这样，又是畏寒又是咳嗽，就连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那几位耳朵竖得跟猫似的小姐一听她说“太医”，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手中的匙羹疯狂搅动甜汤，发出更大更杂的“当当”声。
苏瑶觉得莫名滑稽。
陛下恐怕连她们的名字都说不上来，她们却已经为陛下喝上了陈年的老醋。
注意到对方帕子上的白兰绣纹，苏瑶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白小姐也喜欢白兰花吗？”
白蕊理理手中帕子，脸上闪过一抹极浅的红晕，含羞道：“是。相国寺的住持大师曾说，白兰花能给我带来福气，保佑我身子康健。所以我便在每一方帕子上都绣上了白兰。”
一旁的“当当”声越来越大，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势。
苏瑶秀眉一挑，眼神往兰园的方向一溜，顿了顿，笑谑道：“是白小姐吗？”
将对方暧昧的神色尽收眼底，白蕊羞得眼尾微微泛红，娇嗔道：“苏小姐说什么呢，我不是陛下的...反正不是我...”
眉梢蕴着盈盈笑意，颇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彭！”隔着几桌传来匙羹拍桌的声音。
苏瑶忍俊不禁，不知道白蕊这般自欺欺人，图的是什么。
蓝香是一个字也不想听下去了，冷哼道：“我们小姐压根儿就没提陛下，不知白小姐在瞎娇羞个什么劲儿？”
白蕊笑意凝住，看看蓝香，脸上俱是无辜。
苏瑶象征性地斥了蓝香一句，略带歉意地向白蕊赔罪。
白蕊眼底藏起不悦，笑容又变得温和起来，似乎对蓝香的话全不在意，“无妨的，我知道近来大伙儿都对我有些误解。过几日，我打算组个局，邀大伙儿聚一聚，将事情说开。苏小姐，到时候也一块来热闹热闹，好吗？”
苏瑶没什么参加的兴趣，笑了笑正欲拒绝，却听身后传来苏茉清脆的笑声。
“好啊，白小姐难得做东，我也要去。”
“茉姐姐要去？”苏瑶蹙紧了眉，有些头疼。
苏茉在她身旁站定，按住她的肩，笑得很微妙，“不止我要去，你也去。”
“那真是太好了。”白蕊拍手，笑得一脸真诚。
摸不准茉姐姐的路数，苏瑶发出几声干笑。
辞别了白蕊，宋博渊护送苏茉和苏瑶出金明池，走向国公府的马车。
三人丝毫没察觉到自金明池水心殿的雕花木窗射来的如炬目光。
那男子挺拔如松，戴着半张金质面具，声音如潺泉，悦耳动听，“那就是阿瑶？”
身旁的黑衣男子拱手道：“是，她就是文妃娘娘的女儿，苏瑶。”
男子面无表情地抬手道：“带她来见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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