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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清宁始终低着头径直往前走,等到了三个孩儿的房间挥退仆妇,终是忍不住溃堤的泪水,紧闭房门在房中来回踱步。像是有两条绳索系在墙壁两侧,各自用力拉扯着她,她只能靠无力的步伐来安抚自己。
阿熊不知阿母是怎么了,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见不到人,气呼呼的呀呀乱喊,阿鹤安静的看着天花板不受干扰。最小的阿鱼又在睡觉,小拳头抵在脸颊边,挤得小脸肉乎乎的像个大包子。
葛清宁趴在阿鱼床边贪婪的看着小儿子酣睡乖巧模样,泪水沿着脸颊滚落将百家被晕出暗纹。
半晌,葛清宁抱起了小儿子。
门外是程承的背影,听见开门声只敢回眸半寸,待依稀看到葛清宁怀中抱着孩儿,才悠悠转过身。
葛清宁抱紧阿鱼不敢去看程承脸色,抽泣道:“夫君,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不想看霍君华死,但我更舍不得我们的阿鱼。”
程承将她的痛苦纠结尽收眼底。
就在葛清宁以为程承会生气朝她怒吼的时候,程承上前从她手中接过阿鱼,一手抱阿鱼一手紧紧牵着她,如春风入林的轻缓声音道:“莫慌,有我。”
杏花别院多了从宫中赶来的嫋嫋,听了霍不疑将今日之事叙述一遍,她以为走了不会回来的叔母居然抱着阿鱼回来了,而她的身后跟着叔父。
一边是养育自己长大的叔母,一边是郎婿生死一线的姑母,嫋嫋想要叔母不难过,也想要姑母活下去,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恨不能自己有了身孕,好将孩儿放在姑母身边让姑母有寄托,她既能侍奉膝下又能养育孩儿,如此两全其美何必让叔母受罪。
葛清宁没看他们任何一个人,抱着酣睡的阿鱼径直走进卧房,医官们费尽心力用尽好药才终于捡回霍君华的命。
葛清宁如割肉般将阿鱼放进霍君华的臂弯中,俯身在他柔软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干涩的眼中当即又涌现泪意。
“君华,他是阿鱼,但他也可以像阿狸陪伴你......”
“叔母你......”嫋嫋惊讶望着葛清宁,而葛清宁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总是亲不够阿鱼,却咬牙狠心转身离去。
就在葛清宁落荒而逃的时候,昏睡中的霍君华好像是听到了她的话,那双闭合失神的眼睛慢慢睁开,感受到臂弯间微微发沉,侧头看去,乖巧可爱的孩子就在她身边。
霍君华苍白的脸上涌现一抹笑意,小心翼翼的握住阿鱼柔软的小手,轻声唤道:“阿狸,阿母的阿狸......”
葛清宁躲在车子上好一会程承才回来,见新妇遭受挖心之痛程承亦不好受,将新妇紧紧抱紧怀中道:“我刚刚与崔侯说过了,阿鱼我不可能过继出去,只会拜他们为义父义母,在霍夫人身体大好前也可让阿鱼陪伴身侧。夫人,阿鱼永远都是你我的孩儿,不会有人夺走他的。”
“不是这样的......”哭干了眼泪的葛清宁都不知何处还能宣泄她的哀痛,往日的精气神一下被抽空大半,软绵绵的靠在程承怀中。“我是怕阿鱼恨我。我怕他将来会问我,为什么他们兄弟三个独独要舍了他,为什么他不能和哥哥们一起长大,为什么哥哥们可以享受父母的疼爱,为什么只有他不能在父母家人身边长大。”
“我怕他因为今日的舍弃觉得自己是个不好的孩子,活该被抛弃,将来变成自卑怯懦,一生都活在畏惧恐慌中。怕他会说:“对啊,我就是不配得到爱,你看,我阿父阿母只爱阿姊和哥哥,所以从小把我给扔了。””
“我还怕他会被霍君华娇宠长大,成为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到时我要管他,他会说:“你凭什么管我,是你不要我的,那你就在我眼前指手画脚,去管你那两个儿子去。””
葛清宁仰头望着程承,惊慌畏惧快要将她吞没,曾经灵动的双眼灰暗下去,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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