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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尧的速度不快,似是顾虑小孩,反倒有些轻手轻脚。
花千陌抱着小孩,依偎在墨北尧怀里,这一路也不开口。
只是,墨北尧滚烫的呼吸就在耳边,避无可避。
“你不是要杀山匪吗?怎么又想救了?”良久,花千陌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墨北尧悠悠答道:“我只是送你下山。”
花千陌问:“西山山匪是好人,你为何也要围剿?”
墨北尧淡然开口:“山匪就是山匪,何来好人一说。”
“皇家人都如此绝情吗?”花千陌此话一出,像个重锤砸在了墨北尧心上。
墨北尧身子明显一僵,嘴抿成了一条直线,手也不觉地收紧缰绳。
花千陌见墨北尧没吭声,接着说:“能放了他们吗?”
“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墨北尧言语冰冷,似不容置喙。
“那火是你派人放的吗?你就那么想置他们于死地?”
花千陌听了这话,蹭地冒火。
一想到刚刚的大火,更觉心火旺盛。
“陌儿就是这么看我的?”墨北尧声音低沉,语气中带了些自嘲。
花千陌反问:“你说呢?”
墨北尧眉间微皱,后又哂笑了声:“陌儿以为如何便是如何吧。”
驾——
墨北尧微微加快了速度,但行走得依旧平稳。
二人沉默,直至山脚。
花千陌抱着小孩,站在一旁,嘴里嘀咕着,是没长吗?怎么还像个小老头。
墨北尧不近不远地站着,浑身似笼上了一层寒霜。
花千陌只顾逗小孩,未发觉一旁冷若冰霜的某人。
远处,山火冲天,火势凶猛。
风也越来越大,天空忽地笼上一层乌云,云层累积,逐渐变得厚重。
哗啦啦——
毫无征兆般,豆大的雨珠夹杂着大颗粒冰雹从天而降,狠狠砸落地面。
花千陌急忙扯过身上的白狐裘,将小孩盖得严实。
突然头顶倏地一暗,一个高大身影立于身侧,瞬间驱散了阴寒。
花千陌抬头,便看见墨北尧那矜冷的侧颜,轮廓分明,弧线优美。
冰冷的冰雹砸在他头顶,脸颊,冰水顺着额头,落到眼睫,后又沿着脸颊滑落至下颚。
墨北尧似浑然不觉,一动不动地站着。
单手拉开了披风,将花千陌稳稳地裹在披风里,替她挡住了风雨。
但又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温暖中带了些疏离。
外面的风雨渐大,冰雹咚咚砸向地面,在泥泞的土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
花千陌就这样,躲在墨北尧的臂弯中,外界的风雨都绕她而去。
气温骤降,寒冰刺骨。
墨北尧浑身浸湿,但姿势分毫未动,宛若坚毅的丰碑。
“殿下!”不知过了多久,冬青拉来了好几辆马车。
墨北尧也不多言,护着花千陌,将她送上了马车。
花千陌将小孩放在马车的软垫上,又脱下狐裘给他盖上。
她掀开车帘,隔着重重雨幕,喊住了墨北尧:“墨北尧,能不能暂时不杀那些山匪?”
墨北尧身形一顿,没有回答,只吩咐冬青将花千陌安全地送回衙门。..
花千陌只得讪讪地坐回马车,看着熟睡的小娃娃,歪着脑袋,叹息道:“臭小子,下冰雹了,你知不知道?”
衙门里,花千陌派人去附近寻了个奶娘,来照顾孩子。
司明笑她,说她年纪虽小,倒是母爱泛滥。
花千陌直接无视他,自觉夏虫不可语冰。
后来,隐白告诉花千陌,说西山山匪都安全地下山了,男丁全部下狱,老弱妇孺被安排在一座宅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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