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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月情况愈发糟糕了,狱卒傍晚去探望她,给她送药,却见床上那人一动不动,他心下疑惑,上前一探究竟,待看清眼前之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枕间全是鲜血,午时安溪月忽而七窍流血,整个人失去意识,血染湿了枕头。
当狱卒抱着血色枕头走出锁妖狱时,狱外伫立良久的宋万风只觉眼前发黑,浑身无力,身子不稳,差点栽倒在地。他好想冲进狱中,问她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折磨他,这是报复吗?报复他曾经懦弱无能,伤她至深。
可是这种报复代价太沉重了,他承受不起。
大雪再次飘零,漫天雪花无依无靠,仿佛被抛弃的棋子,零落成泥碾成水,白雪落满肩头,宋万风驻足观望,一刻也不愿离去。
狱中安溪月徐徐睁眼,透过窄小的石窗,瞧得远处一人立于风雪之中,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见其消瘦身形。雪白小手不由捂住菱唇,泪湿眼眶,她的相公为何将自己弄得如此颓靡模样?明明没了她,他该幸福才是。
“安姑娘。”门口狱卒轻轻唤她,见安溪月无动于衷,又道:
“宋大夫送来了信件,你若不愿见他,便看看信件吧。这天儿也怪冷的,宋大夫一人站在外头淋雪,也是担忧你身子。”
安溪月红眸移向那厚厚的信封,上头写着溪月亲启四个字,心底不由失笑,他有这么多话诉说么?终是心下好奇,便缓缓拆开信封,抽出其中信纸。
“娘子,为夫来迟了,那日休书不做数,你依旧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知你半生受苦,却不知你竟受了如此多的苦,你怨我恨我不见我,我都接受。你生,我便生,你亡,我也亡,可我却渴望你能活,因为该死之人是我。”
“娘子,你可知灵境下雪了,你说思念灵境无忧无虑的日子,我怕你见不着,忧思成疾,便画了灵境落雪图。不知何时有机会,你我二人再回灵境归隐。”
安溪月抿紧菱唇,极力忍住眼中热泪,素手颤抖打开宣纸,见其上刻画着灵境落雪的全貌,他们居住的竹屋依旧,种的瓜果藤依旧,湖水依旧,门口两只兔子也在,有泪珠滴落于宣纸上,将浓墨晕开一片。
心口泛疼,忽然体内妖气骤增,似要冲出血管,安溪月捂住心口,死死咬住下唇,小声呜咽,良久才平静下来。
洪荒妖气每日发作,愈发频繁,就算捡回一条命,也只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安姑娘?”闻得啜泣声响起,琴三背着伏羲琴前来。
一方手帕递给她,安溪月接过拭去眼角泪痕,却听得琴三问:
“安姑娘,为何要独自一人招惹狱中妖怪?可是体内洪荒妖力作祟?”
“妖气已侵袭了我之心脉,控制元神,怕是回天乏术了,就算此番救了我,若日后我走火入魔,伤了无辜又该如何是好?倒不如……”一死了之。
琴三了然,“安姑娘,恕我多言,此番你该相信宋大夫与姜姑娘,为了寻神农草救你,宋公子脱离了宋家,净身出户,与姜姑娘一同入了神农梦域之地,只为寻找传说中的神草。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救你,你万不可放弃生的念头。”
琴三垂眸,毫无焦距的眸子空洞无神,有轻愁落了满颊,“洪荒妖力固然可怕,却不及绝望可怕。昔日我能视物,见世间千奇百态,万花争妍,每天都过得理所当然,后来盲了,所视一片漆黑,我也绝望过,愿毁灭自我离开尘世,可我周围人奋不顾身一次次救我,哪怕是无望地活,痛苦地活,我也要为他们活一次。我如此,你亦然。”
安溪月沉默,素手捏紧信笺,垂眸凝着灵境落雪图,终是不忍又不舍,良久才嘶哑出声:
“我可以活下去,但我不用他救治。”
安溪月再次拒绝了他,颓丧的宋万风去酒楼喝酒,碰巧见到一脸烦闷的洛无俦,二人相视一眼,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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