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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知道，我在绝望之时会是什么模样吗？”
墨雨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淙淙声色缓缓传来，“我绝望之时的模样，定是你不想见到的模样。”
他的气息明明平静如水，可凉千万却觉得能掀起万重波浪，随着视线，渗入透底，将她的心底搅得天翻地覆，激起一阵又一阵的跳动。
方才那句话究竟是何意？
和他相处了如此多日，凉千万仍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明明都是同一张脸，可有时淡漠冷寂，有时却又言语暧昧。
难以琢磨，也实在猜不透。
“我乏了。”
凉千万挪开眼，从他的怀里退开，“许是昨夜睡得不好，如果无事的话，我先回卧房了。”
说完，她便从软榻上下来，手里还拿着那颗夜明珠，转身时，忽然顿了一下。
原地轻舒了口气后，这才抬步，朝门口缓步走去。
墨雨倒是没有再拦住她，而是撑着脑袋，微微抬着下颌，凝着她执着离去的背影，思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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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白雪融化，严寒尚未褪尽。
宅子里一如既往的沉寂，反观紫禁城里却恰恰相反。
凌文身为东厂提督，手握大权，明里是帮皇上缉查朝官民情，暗里却是探查藏有造反之心的官员。
由于东厂权力巨大，而且只听命于皇上，无须经过三法司的批准，便可随意监督缉拿大臣。
因此，凌文时常利用这点，凡是故意与他作对的人，大部分都已经酷刑致死。
久而久之，朝中大臣都对东厂的人避而远之，虽然他们个个心生憎恨，但奈何皇上却十分看重。
他们也只能摇头叹息。
好端端的紫禁城，却被一众太监搞得腥风血雨，人心惶恐。
经过大臣们私下密谈后，大理寺卿韩沛瑜联合刑部与都察院三法司决定前去弹劾东厂。
绝对不能再让这个宦官继续肆无忌惮下去，不然终有一日，忠臣都会陆续死在他的手上，大明也将毁在他手。
今日，下了早朝后，韩沛瑜等三人并没有立刻退下，而是随皇上来到了御书房里。
“说吧，何事需要私下来奏。”
他望向眼前那三位神色肃穆的人，缓声道。
韩沛瑜随即上前一步，“皇上，陈大人入职数年，一直以来都对皇上忠心耿耿，臣等实在不信，他会勾结外人，对皇上不利。”
“韩大人所言便是微臣所言，即使给一百个胆子与陈大人，他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望皇上查明真相，万万不能听信某人所言。”刑部尚书道。
站在一旁的都察院御史中丞也缓慢启唇：“臣附议，还望皇上查明真相。”
看样子，都是与陈大人说情来了。
皇上逐一看向了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许是方才上完早朝后有些疲惫，他不禁揉了揉额间，“此事，凌提督自会去查明。”
韩沛瑜斗胆：“皇上，如若此事交给凌提督去查，那不等于陈大人会就此枉死吗？”
“放肆！”皇上拍了拍书案，目光锐利地盯住他，“你的意思是说，朕在纵容着凌提督肆意杀害朝廷命官？”
韩沛瑜顿时一惊，立刻垂首作揖，“皇上息怒，微臣并无此意，只是凌提督不分青红皂白，逮到人就收押进东厂施以酷刑，屈打成招，甚至酷刑致死。”
说着，他又抬起了头，声音郎朗，“他如今敢杀忠臣，往后便还敢杀其它勋贵，再往后，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皇上！”
“凌提督此人，朕自了解，虽说他有时查探心切，但也不至于滥用酷刑，韩大人又何必如此担忧。”皇上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开，“若无其他事，你们三人便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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