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请勿使用浏览器阅读模式。
现这周伯的见多识广,样样都知晓一些。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之后,对方只是坦荡一笑:“年轻时四处走商,见得多了自然就记在心里。”
此时的瑾川也累了,趴在清宴的背上睡得正熟。
终于远远瞧见寒山观的青瓦白墙,周伯指向前头:“你再往前走就是道观正门,右侧有处小路直通后山凌云栈道,站在栈道顶处一览整座寒山,甚至可望见京邑城。”
"原来如此……"清宴见道观就在眼前,更加心不在焉。
终于见到寒山观门前的长阶,清宴停住脚步,面色瞬间暗淡下来。
"娘子为何不走了?"周伯驻足询问。
清宴抬起头,神情凌然:"周伯,我有一事需求您相助。"
见清宴目光凝重,语气沉沉,周伯立即道:“娘子且说。”
她望了一眼寒山观的方向,缓慢出声:"其实我背着的这孩子,是谢国公的。"
此话一出,周伯瞬间变了神色,眨眼之间他的表情从惊讶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到……欣喜若狂。
不过须臾,他又恢复正常:“娘子!你……你这是……”
难道是谢国公在外头留了情,碍于女子身份没有负责,如今又带着孩子找上门……
传闻谢国公眼光甚高,太后多次为他择选王妃也没一个中意的,就连如今的京邑第一美人也入不了国公爷之眼。
不过看这娘子姿色……倒也并不是不可能。
虽穿着朴素,但那张如水墨画一般含着远山青黛的清冷无波,杏眼薄唇,眸子里眼波流转又似含万般姿色。
"我一介妇人,自知带着孩子难以生活,而且他既是谢国公的血脉,也不能流落在外头。"清宴心知瑾川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只能假借他沈昱的名义掩饰一二。
周伯的目光始终在她背上的瑾川脸上打转:“娘子真的没有弄错?”
"自然,谢国公是何等人物,我怎敢欺骗到他头上,待您替我领进去后,让国公爷一看他脖子上戴着的平安锁便知。"
沈昱应该是认得瑾川的,因为她记得沈昱曾去过阮籍,也就是瑾川的周岁宴,而瑾川的平安锁也应该是那日戴上的。
"既是如此,为何娘子为何不为自己求个名分?"
"我出身低微,不过一农户之女,自知无法高攀国公爷,而且当年……"
清宴垂眸,神色似有万般无奈:“国公爷也是中了歹人之计,才同我有肌肤之亲,事后我心生惶恐怕受到责罚,便立即逃了去。”
周伯仔细一想,谢国公确实也是两年前四处***叛乱,有过这一段事也不足为奇。
"周伯,求您帮我这一个忙。"
犹豫片刻,周伯见清宴目光恳切,便缓缓点头。
他抬起手,动作轻缓地从清宴背后接过瑾川。
待瑾川被周伯稳稳抱入怀中,她忍不住伸出手抚去瑾川鼻尖上冒出的细汗,又忽得靠近,倾身将唇覆在他额头,一触即分。
"愿你今后平安长大,岁岁常乐。"
不舍的视线黏在瑾川因熟睡而微红的脸上,小小的手始终抓着清宴替他摘的那片梧桐叶。
清宴想,如果今后沈昱无法避免身死的结局,她便想法子将瑾川从国公府救出来,就算那时的他会记恨自己曾经派人将他拐走。
"我见娘子也是不舍,不如……"
"周伯。"清宴适时打断他的话:“送他进去吧。”
周伯眼见清宴转过身,一步步往下走去,背影决然却带着几分萧瑟,细看下来,可看到她双手紧攥,似乎还在微微颤动。
道观中的念经声适时响起,惊动树间一片寒雀。
抱紧怀中睡得香甜的孩子,周伯轻叹一声。
"是我看错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