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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正和淳于意六人一并出宫,刘彻另外安排了住处,就在宁府的隔壁,方便随时探脉治伤。
到宁府后,阿娇喝了药,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阿母和父兄,昏昏沉沉睡着了。
刘彻一直待在宁府外的马车里,等婢子来回睡着了,才进了府里。
二三十个小孩生活在这里,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两三岁,女童居多,年纪还很小,就特别懂事,读书练武学医,和普通人家的小孩明显不同,刘彻吩咐洛三,另找些院子安置这些小孩。
宁仪却行礼回禀,说来时已经问过了阿娇,阿娇说孩子就住在这里,没让往外挪,她的身份也没有透露,小孩们还以为是新来了一个生病的先生,都过来探望过了。
刘彻本意是不想她触景生情,又知晓她现在情绪不好,便想凡事都顺着她,只让洛一几个守在院子外,不让人打扰她休息,另外让人修补她住的地方,被褥要换柔软舒服的,做膳食的掌厨擅做甜口,食方也和医师商量过。
又让工匠来修剪了府里的花草,种上她喜欢的芍药牡丹,一应安排好,也不想回宫,在她屋外坐了一夜,清晨去上朝,封赏此次马邑之谋的功臣,晚间宫中设宴庆功,群臣知晓内情的,并不敢在这档口提皇后的事,不知晓内情的,对虚悬的后位蠢蠢欲动,看天子阴沉寡淡的神情,也不敢上前触霉头。
天子封赏完有功之臣,坐了不到一刻钟,留下句诸卿好宴便起身离席了,严助知晓个中情由,便提了一计,“诏令一出,大部分官员没什么反应,但是百姓不一样,长安城已经炸了锅,对于皇后被废这件事,很接受不了。”
刘彻在荷花池旁踱步,未有言语,阿娇做的事,无论是改进盐铁,还是茶园矿业,这些原来都是握在权贵富豪手中的,百姓想要从他们手里买农具,买盐吃,多少价钱自然是权贵们说了算,这十余年,阿娇经营的盐铁矿场,从一开始就掌握在朝廷手中,不讲求获利多少,旨在让百姓们用得起农具,吃得起食盐,加上农耕桑种,许的都是地利,并州、雁门、九江三郡,按照各地情况不同,将她手里的封地,以及有种植条件的荒山划出来,多至五年,少至两年,发放给农人耕种,只要愿意出力气开荒,种出两年的粮食,土地就分给农户,收租好,还授予适合的耕种术,很多受了灾的灾民,甚至愿意颠沛流离,背井离乡,前往九江或是并州,安家落户,更不要说当地百姓了。
天下十三郡,已占三郡,受这些农事的影响,许多权贵豪强不得不降低租费,用更多的劳资来留住为他们耕种的农户,地主兼并的土地无人耕种,收成自然不好了。
权贵是不可能喜欢阿娇的,哪怕他们用着从雁北运来的碳,也去买更低价的用具,以能用一杯江夏来的清茗招待客人为荣,也不可能喜欢阿娇的。
百姓们则不同,他们为阿娇被废气愤,话说得难听,昨日他在长安街,已经听到不少了。
严助斟酌着提,“百姓们很爱戴皇后,如果公开皇后这些年做的事,稍加煽动,定会有人愿意为皇后请命,请太后老人家收回成命的。”
刘彻摇头,阿娇性子倔,且骄傲,不擅交际,实则非常重感情,有人爱戴她,她越不会利用这些人,更不要说是利用他们来和太皇太后对抗了。
严助也清楚天子的顾虑,这么些年,也多少摸清楚了皇后的脾性,不由叹息,这实在是天公不作美了。
阿娇在宁家小庄住了小半月,才渐渐能下床,眼睛眼珠还在,只是暂时看不见,她每日喝着药,又请师兄每日帮忙针灸,虽然没什么进展,心里却渐渐平静下来,这时候多数文籍还是刀笔雕刻的竹简,小朋友来请教她,她摸一摸,也就知道写的是什么了。
屋子里也不放什么东西,方便她进出,阿娇让匠人做了一个和她等比大的半头,摸索着穴位练习扎针,小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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