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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太监在殿门口徘徊了几圈，深觉在百官面前说出竺贵妃的要求实乃不妥。
可依着陛下对娘娘的重视程度，这事又不得不说。
思前想后，他让人传话给陛下身边的近侍公公，公公心中惊愕，表面强行装作波澜不惊地凑近皇帝耳边，禀告此事。
皇帝面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公公，手里的奏折一阖，“退朝！退朝！”
沈卓翊注意到陛下的不对劲，眼下能让陛下情绪有如此波动的显然是和竺贵妃有关……
窈窈可能有危险！
他转头拔腿跑了出去。
周其琛见状视线投向云昊，云昊眉头拧得打结，和太子先后去追沈卓翊。
目前情况不明，若沈卓翊不冷静，怕是会惹上祸患！
竺贵妃一步步将云窈杳带上了高台。
这次原本充作观赏台，一边是封死的墙，一边是几十级台阶，宫人们全部跪在台阶下。
风铃在耳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云窈杳熬过第一波痛意，此刻并不算很疼，但使不上力气。
竺贵妃力大惊人，稳稳撑着她的身体，左手穿过腋窝钳制住她，右手握着匕首抵在她脖子前。
“娘娘，你这是何苦。”云窈杳声音有气无力，面色苍白羸弱的仿若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哦？”竺贵妃挑了挑眉梢，“到了这一地步你还有话要说？”
“我只是……个人愚见，如果想要新生活，不如抛下所有，改头换面……”
宫人们离得很远，云窈杳音量也弱，确定他们听不到。
“改头换面？”竺贵妃哂笑，“这后宫向来是只准进不准出的，哪怕是死，也得枯死在宫里。”
“活人离不开……但死人可以。”
竺贵妃诧异地低眸看瞥了小姑娘一眼。
她让她……假死？
“你还真是，太年轻太稚嫩。”投入新生活哪是多么容易的事？
云窈杳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忽视各处的疼痛，断断续续道：“适才毒发，我陡然记起来……花朝节赏花宴，我意识模糊地走到你所在的位置，看到了个……很美的男子。”
用“美”形容男子好像不太恰当，可那人的确美得雌雄莫辨。
一墙之隔的地方，墨十四眸中再次涌出震惊之色，她记起来了？！
竺贵妃倒还算淡定，“如何？”
“若我没猜错，他是你很厉害的手下，虽然不明白他用了什么法子……能引导我的行为，促使我昏睡。
“我给你送你要的画那次，便是他使我昏睡的，对吧？他应该戳破过我的手指。
“他还去过碧园，也戳了我手指，以及前几天夜里，你说睡不着坐在边上等我醒……其实他也来取我的血了吧？
“不知道我的血对你的用处，我擅自揣测，你或许是想要帮我解毒？”
“你想多了。”竺贵妃神色冷漠地道，“我不过是奇怪蛊毒在你身上发作的为何程度大大减轻。”
“哦。”云窈杳勾了勾唇，“所以你默认你有个厉害的手下。”
“……”
无论她应答与否，云窈杳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此说来，你完全能够全身而退，没必要拉着我垫背，去报这个仇。”
竺贵妃轻哼，“不想死？也对，你有你爱的夫君，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你当然不想死。”
她压低的嗓音似乎带着浓烈的怨气，“云窈杳，你太幸福了，你知道么，从前的我向往的便是你这样的生活，可我的全部被毁了！我看着你……实在是嫉妒。”
云窈杳抿了抿泛白的唇瓣，心里也生出一丝丝慌乱。
难不成判断错误，竺贵妃对她并没有正面情感，都是她自作多情？
不行，这不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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