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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寂静里，仿佛天地都沉睡了。
“楚楚，今天我送清谨去看医生，你会不会怪我？”
楚凌川忽然低低的问。
隔着层层高的书，楚凌川侧身也看不到夏楚楚依稀的面容。
夏楚楚平躺着，呆呆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略微忧伤的想，他的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面临在她和莫清谨之间做选择，他都会选择莫清谨那一边。
她早已认清这个事实。
因为深爱着他，所以怨怪他。夏楚楚想说不埋怨他，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她抿抿唇，他们都要离婚了，再纠缠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楚楚，你睡着了吗？”
楚凌川再次压低声音，轻柔的问。
夏楚楚闭上了眼，既然不想理他，那就不要回答。在黑暗中装睡，没有多大的难度。
她轻轻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楚凌川听着那细微的声响，没有再出声。
楚楚应该是睡着了吧？
又或许是……不想理他。
如果是后者……他的心情顿时有些黯然。
黑夜里，同床异梦的夫妻抵不过睡意，渐渐都睡着了。
夏楚楚睡得十分不踏实。
她睡觉的习惯不太好，老是乱动，经常越界。
睡觉不规矩，导致她的身体老是碰到硬邦邦的书本，硌得她生疼。
她夜里醒来数次，去了两趟洗手间。
“你要是睡不着，我陪你聊会儿天吧。”
随着说话声的响起，房内暗黄的灯光亮了起来。
夏楚楚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床上的动作一僵。
她已经尽可能轻手轻脚，没想到还是将他吵醒。
她低声道：“抱歉，我睡不着，睡不着就会想去洗手间。”
楚凌川表示理解：“没关系，我知道你有这个习惯。”
他们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整整两年，同床共寝也足有半年。各方面的生活习惯也磨合的差不多，不会有异议或者不高兴。
夏楚楚重新躺在床上，精神头很好，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夜猫子的人，到了白天，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可不想白天难受。
“你睡眠浅，我知道是我吵醒你了。”
夏楚楚有点小惭愧，可她夜里醒来忍不住要去洗手间。这个习惯，她改不了。
楚凌川睨了一眼，那些叠得高高的书本，想到她睡觉乱动的坏习惯。这些书本，肯定限制了她的行动，影响她的睡眠，也许他被这些冷硬的书本硌得慌。
“要不把书本撤掉……”
此话一出，夏楚楚立刻转头看他，满脸写着不赞同。
楚凌川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可以换成别的，这些书本坚硬，你要是碰到，肯定不舒服。”
他的话正说中她的感受，她迟疑了一瞬，问：“那依你的意思，换什么好？”
“衣柜里不是有几个枕头？就换成枕头吧。”楚凌川说。
夏楚楚想到枕头不高，又质感柔软。她睡觉翻身容易越过线，在梦里，她也察觉不到。
于是她断然拒绝：“不行，枕头起不了作用。”
以她睡觉的劣根性，枕头绝对不行。
楚凌川看着卧室里面的摆设，想了又想，仍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夏楚楚就说：“没关系的，慢慢就习惯了，反正也没有几天。”
楚凌川默然，楚楚对他们离婚前共处一室的态度有点敷衍。
他安静了一会儿，下床去，“我下去热牛奶，你要喝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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